总不能是江恪禁止他找金主吧。
周沉掀了下眼皮,不予答复。
“周沉,”杜同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参加晚会。”
慈善晚会在爱丽丝酒店举办,会场布置得极尽高端大气,来往人员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酒店门口,铺了层厚厚红毯,红毯尽头是签名墙。
骆远和许慎一起出席时,引起不少惊呼和艳羡声,在同性合法的年代,他俩看起来的确很登对,一个英俊潇洒,一个温润如玉。
骆远开口道:“我以为你不会答应我。”
他那天看出来许慎态度,自以为在他这里已经没什么机会了。
“所以我今天是来找你说清楚的,”许慎把记号笔还回去,转眸看他,“作为约会对象,我们不太合适,以后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骆远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竟是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不给他,他勉强笑了下:“我有哪里不够好吗?”
许慎往前走,从骆远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截漂亮优雅的天鹅颈,蜿蜒线条一路蔓延进衬衫衣领口。
青年没有回头,声音淡淡:“你没有不够好,只是我们不合适而已。”
骆远手指慢慢缩紧,他不明白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他对许慎明明这么好,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体贴,嘘寒问暖的周到,万事为他着想,可到头来,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凭什么?
骆远追上前去,尽量维持最后的风度:“那江恪就适合你?”
许慎用一种奇异眼神打量他:“这跟你没关系。”
骆远似乎一直都一厢情愿认为他和江恪是互相喜欢的关系?许慎不明白这是哪来的错觉。
他跟江恪,用书里定义来讲,反派和主角受,应该是他觊觎江恪才是。
而如同套用许慎自己本人感受和真实想法来看,在这个世界里,江恪是唯一能让他稍微牵肠挂肚的人。
毕竟他在他身上花了一百万,后面又拉了八千万投资。
他是否倾家荡产,与江恪有着很大关系。
骆远看着许慎的眼神逐渐化为阴沉,却又稍纵即逝,他再度走回到许慎身边时,脸上又恢复温和的笑:“那行,既然你决定好了,那我们以后还是做朋友。”
走过红毯后,由工作人员带领进入会场,按照姓名牌入座。
这是场慈善性质晚会,先举行拍卖会,拍卖所得资金,尽数捐赠,晚会历年延续下来,由周家,江家,宁家共同举办,在圈内地位很高。
另一边,江恪穿一身正装,坐在案几后听江永元说话,他表面上在听,可实际上心早就飞了,只觉得这老头说话又冗长又无聊。
好不容易等江永元讲完自己创业史和经验教训,他忽然开口点他名:“江恪,听说你最近投资了个项目?”
江恪注意力从面前精巧茶盏上面移开,支着下颔,懒洋洋道:“是啊。”
江永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这个儿子几个月没见,变化不少,他顿了顿:“你之前一直没有过出彩的投资成绩,在投资这件事上,你要多跟你两位哥哥学习。”
江海和江即坐在江恪对面位置,这个小茶座设一张主位,四张客位,刚好够江永元和他四个儿子,可惜现在江铎被下派到B市,属于他那个位置是空的。
江海身为家里老大,扬起下颔,义不容辞道:“小恪,投资这个事情水深得很,你虽然不聪明,但笨鸟先飞,以后踏实点跟我学。”
茶室里茶香袅袅,清幽淡雅,沁人心脾,可室内气氛却悄然紧绷起来。
江海从小到大一贯是这种说话语气,他是老大,所有人都得听老大的。
江恪手指摩挲茶盏,连个眼皮都没抬,半分面子都不给江海:“不需要,我自己有分寸。”
二哥刚被下派没几天,江即这会儿看江恪非常不顺眼,阴阳怪气道:“你能有什么分寸?打人倒是挺利索,做事情从来不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