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是教训他的时候,死太便宜他了,他要骆远生不如死才能解恨!
江恪一脚把骆远像是垃圾似的踢开,立刻转身想去看许慎情况,在看见许慎衬衫几乎被全解开时,他偏头,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许慎仿佛身处火炉,皮肤透出点点嫣红,像是纯白花瓣染上层胭脂,虚汗从额头流下,沁入乌黑鬓发里。
江恪弯腰,慢慢把他抱起来:“……许慎?”
在察觉到江恪来的瞬间,许慎紧绷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闭上眼,声音很低:“我可能走不动,麻烦你把我送到医院,有劳。”
江恪平复了下狂跳不已的心脏和呼吸,他抱住许慎往外走。
外面全都被清场过,一个人都没有,江恪用房卡刷了专用电梯走进去。
之前江恪曾对许慎说过你看上去挺轻,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怀里的人轻得像是羽毛,没什么重量。
江恪面无表情想,刚才在拍卖会现场,他就该棒打鸳鸯,他真的太善良了,真的,以后他发誓要做个恶人。
怀里人忽然动了动,头在他肩膀上无意识蹭了下,江恪低眸看了眼。
青年眼尾泛红,眼睫翕动,眸里仿佛盛了池潋滟水光,他靠在他怀里,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嘴唇微抿,呼吸滚.烫。
只此一眼,恶念滔天,无数疯狂想法被勾出来,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江恪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再等等,马上带你去医院。”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负一楼停车场,司机早就准备好,江恪抱许慎坐上车后,司机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
许慎感觉自己像是缕快要蒸发的水蒸气,而靠近江恪,能让他稍微得到片刻清凉。
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子不对。
于是他冷静地道:“江恪,你离我远一点。”
车厢内就这么大,江恪往车门旁边移动了些,与许慎拉开界限,中间约莫可以再坐个人。
许慎仰靠在座椅上,头颅仰起,从下颔到锁骨拉出漂亮流畅的线条,他觉得自己要热疯了,想把身上一切遮蔽物全都撕掉。
而旁边,就有一泓清泉,只要跳进去,就能得到解脱。
许慎无意识地,磨蹭地慢慢挪近。
过了会儿,意识到不太对的许慎再度冷静开口指责:“江恪,你离我还是不够远。”
眼睁睁看着许慎靠近,而已然被挤到车门边缘的江恪:?
许慎摸索到他手,抓住,顺理成章批判道:“你为什么要靠我这么近?”
他离他这么近,是不是故意来勾他的?
显而易见,他就是想送上门勾他。
垂眸看着被许慎紧抓不放的手,江恪几乎要气笑,他一字一顿地喊:“许慎。”
许慎神志不清地看他:“许导,谢谢。”
这时候的许慎,哪里还有平日半分精明冷静的模样,他这会儿分明是只极度不清醒,不知天高地厚的狐狸毛团子。
还一个劲,往最危险的地方钻。
“许慎。”江恪喉结轻滚,另一只手绕过他肩膀后,扶住他,慢条斯理把他往车门那边带,“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我呢,不是那种你随便撒娇就会给你甜头的人。”
“意思是,”许慎不太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从客观逻辑学角度分析,“不撒娇,甜头就随便给?”
江恪:?
“在演艺圈做人不能太随便,”许慎被挪过去后,倒是克制自己没再靠近,他依旧记得自己导演身份,一板一眼道,“江恪,你不要做随波逐流的人。”
江恪匪夷所思地看他,感觉锅从天降。
许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安静下来,昏暗灯光洒落下来,他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声音很轻:“否则,我会有一点难过。”
霓虹灯如流光似的打在车窗玻璃上,转瞬即逝,车厢内,只听得见彼此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