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谁会愿意嫁到农村去,不过是看着你对我还算大方,我才没功夫陪你玩这四年呢!”林媛翻了个白眼,就再次依偎在了那个胖子身上。
崔安看到她那个样子,只觉得恶心想吐,觉得自己这四年瞎了眼。不想再在这里丢人,崔安转身离开了这里。
一个人走在学校外面的街道上,崔安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一次主动拨打了那个号码,却一直没有人接通,连他都要抛弃自己了吗?
然而,刚挂掉电话,手机铃声就再次响了起来。以为是那人给自己回拨了,崔安激动地拿起手机,却发现打电话来的是朱顺。
朱顺?他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不是一向看自己不顺眼吗?
“喂!崔安,薛成死了,还有三天过头七,你要有良心,就回来送送他吧!”
朱顺在电话那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道。
“呵!崔安,你知道薛成是怎么死的吗?他打工这么多年,钱全都给了你,连伯父要十几万的治疗费都拿不出来,只能去卖肾。最后,只有一个肾还要在工地干体力活,累死了。
崔安,你听清了吗?薛成是累死的,活活累死的!你终于满意了吧!再也不用看到他了吧!”
说完,也不等崔安有所反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死了?他死了?薛成死了?
不!不可能!怎么会就这么突然,死了呢?!
哈哈!卖肾!工作了十年连十几万的医疗费都拿不出来,只能去卖肾!真可笑啊!
都是自己的错,自己趴在他身上足足吸血吸了十年,最后,还把他害死了!
自己拿着他的钱去给林媛那种人买各种名牌衣服化妆品,却让他窘迫的只能去卖肾换钱,最后还累死在工地上!
自己怎么,不去死呢!
——
十年后
崔安现在已经是一家大公司的金融顾问,在这个城市也早已有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他把自己的父母和薛成的父母都接过来照顾。
将近三十岁的他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父母为他的婚事操心不已,他却早就决定了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他所有的感情早就在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随着那个人走了,可恨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
他和他已然阴阳两隔。
“薛成,我来看你了。”手捧着一束雏菊,崔安直接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靠在了墓碑上。
不经意间裸露的手腕上手臂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在得知薛成去世之后,他就像疯了一样。曾经无数次尝试过自杀,却在最后一刻自己放弃。
薛成已经走了,他的父母还需要照顾,如果自己再这么不管不顾的离开了怎么办。
在这十年里,他无时不刻不在饱受思念和愧疚的折磨,他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每当他对于薛成的情感将自己压得透不过气时,他就只能通过自残、通过身体上的伤痛来缓解。
不知是手臂上,他的腿上腹背也早已遍布伤痕。实在是那悔恨、那痛苦太过浓烈,他只能这么承受。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我好累啊,好想你。”
张开双臂,衣袖自然地向上皱起,露出两条伤痕累累的手臂。但崔安却毫无所觉一样,只是牢牢地圈住了那墓碑,将头贴在冰冷的石碑上靠靠在那笑得阳光的黑白照片的旁边,也缓缓地安心地笑了。 凌云宗作为修仙界的第一大门派, 一向是天下修真之人朝圣地。每十年一次的门派招新,更是吸引了无数散修、家族将自己的孩子送入这第一门派。
今年,又是凌云宗十年一次的招新之年, 宗门山脚下的城镇早已变得人流如织。客栈内, 酒馆内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往日里目下无尘,风度翩翩的修士们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了, 哪里有个空的地方就往哪里挤,手里紧紧地牵着孩子,紧张地不行。
明明已经提前半年了,却还是艰难地进入这个小城镇。小镇外面还有不计其数的人无法进入, 只能排队, 等着里面的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