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绫觉得她很累,戴着乐观面具掩盖那份巨大悲伤。
王芳的故事不比左绫前世的好,相反比左绫还更惨。
左绫没有勇气去打听王芳这些年的详细遭遇,她怕会想起自己的那些破事,又回到生活很没意思的状态。
左绫按了服务灯,要了些白酒,倒了两杯,一杯给王芳,一杯给自己。
试图用一杯又杯的酒驱赶那些不快乐。
没记时间,左绫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只是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干喝的场景,左绫把免提打开:“简译。”
“我到A市了,你现在在哪啊。”
左绫看了看四周,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位置,王芳倒是很顺口的报了出来。
“你知道了吧?没事我先挂了。”
困意袭来,左绫说完把手机一丢,趴在桌子上,又惊起:“不对啊,简译怎么来A市了。”
王芳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左绫旁边,一只手拿着半瓶白酒,一只手揽着左绫的肩大舌头道:
“管踏马谁谁谁,我跟你说今晚爷开心,好踏马开心,你开心吗?”
“开心就好,开心真的好重要,你是因为没人要才开心的吧。”左绫脑子也好浑,有些口齿不清。
王芳拍了左绫一掌,左绫被这一拍直接倒地,干脆趟在地上。
“好家伙,说的是人话吗,你是不知道我好多客户都想泡我,我怎么会没人要。”
左绫看着天花板在打转,突然快乐。
“王芳,你喝醉了吗。”
王芳把椅子推开,趟在左绫旁边:“怎么可能,我酒量很好的,我有一次喝洋酒,喝趴了两座客人,后来他们来酒吧玩,看见我就怕。”
说着说着王芳又埋在左绫身上哭诉:“你说我以后怎么办,我好惨啊,全部糟糕事都给我碰上了,我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办啊。”
“对啊,你怎么办啊,我还有爷爷奶奶,可是你没有,你什么都没有。”
“我..我有种预感我快死了。”
左绫抱住王芳的头:“我有那种预感的时候,我死了。”
“那你怎么还活着。”
“不是啊,我死了。”
王芳委屈巴巴:“可是我怕痛啊,我找不到我妈的时候,我试着伤害过自己,可是好痛啊,现在想起那种感觉就好害怕啊,呜呜呜。”
“害怕的话,就不要伤害自己,你死不了,你就当别人死了吧。”
许久,左绫没等到王芳回答自己,一颗脑袋一直乱动,烦的把那颗脑袋抱的更紧些。
“你放首啊,窝不能夫息惹。”
……
简译赶到现场时,左绫正和一个女人趟在地上睡死过去,旁边还围着几个试图叫醒的服务员,周围还飘着浓重的酒味,简译有些头疼。
结完账,简译把左绫的包跨在自己身上,抱起左绫,又请服务员帮忙抬地上那个陌生女人。
开好房,简译把左绫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转身去了左绫酒友的那个房间。
付完小费把服务员送走后,眼神在王芳身上停留半天,直到酒店门外的人声唤醒沉思的简译,反应过来拿起被子往王芳身上一扔,关上门回到左绫的房间。
看到左绫不知什么时候把包扯在身上,包的肩带直接勒住了左绫的脖子。
“....”
简译把包从左绫身上卸下,刚拿起毛巾准备擦拭她那张脏兮兮的脸。
左绫睁眼,四目相对。
简译停顿一秒,继续给她擦脸。
左绫猛然起身,搂住简译的脖子,哇哇大哭:
“简译,我做梦了,我梦见王芳被我买的衣服丑死了,她死后还找我,质问我为什么不在她死前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她还掐我脖子。”
简译没稳住重心,二人一起倒在床上,掰扯一会,最后放弃:“你知道你现在身上酒味有多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