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白玉茗指着某个被烧烤摊主烤得蜷缩，散发出真真肉香味的某种肢体部位。
“人手。”墨书霖镇静回答。
人族能够吃植物，吃动物。那妖族和魔族自然也能吃凡人修者。
不等白玉茗的恶心劲过去，他就瞧见一头肌肉比健美先生还强壮的虎妖花了一枚灵石，买下那只烤得酥脆的人手。
店家是只不怕热的火狼，笑着问虎妖，“英伟不凡的虎大妖喜欢什么口味？加辣，加孜然，还是刷蜂蜜？”
“给老子使劲放辣。魔鬼辣那种。”虎妖很喜欢火狼的恭维。
洒满辣椒粉的烤人手被递到虎妖面前。虎妖也不怕烫，不管脏，抓着肉就是一顿啃。
白玉茗虽然是妖修，可灵魂始终偏向人族，瞧见虎妖大快朵颐的样子，就生理性地反胃。
“师尊，我们到植物妖那边逛逛吧。”墨书霖早已习惯了魔修的世界，但他不想白玉茗难受，因此提议去植物妖那边。
植物妖生性纯良，以素食为主，习性与修者大陆最为相近。很适合白玉茗逛。
白玉茗本来还想撑一撑，但看到店主掏出一堆鲜血淋漓的眼球，并用竹签一只只串起来时，他当真受不了了，转身就跑远。
找了个长椅休息，过了好半会儿，白玉茗才过了那股恶心劲。
墨书霖不知道该怎么帮助白玉茗。他曾经在魔域生活了那么多年，看过比这些更恶心的场景。白玉茗连这点东西都接受不了，他更觉得自己肮脏丑陋，配不上纯洁的白玉茗。
白玉茗也想到了墨书霖的曾经和未来。
半响，白玉茗才叹了一口气，淡淡道：“辛苦你了。”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墨书霖眼眶顿时发红，那泪水已经到了眼眶，但还是被墨书霖控制住，没有夺眶而出。
墨书霖没想到白玉茗会说这句话。
这世界只有师尊不嫌弃他，哪怕知道他的所有过往，仍是疼惜他，没有半点嫌弃他。
白玉茗没有力气说更多话。他忽然好疲惫，无力对抗这个与他想象不一样的世界。
白玉茗下意识靠到墨书霖的肩膀上。
墨书霖察觉白玉茗的靠近，先是全身一紧，担心自己肌肉太过紧绷让师尊不舒服，他又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里是街角的石椅，附近大概住着狐狸，空气里带着骚骚的味道。但即使这样，这是师尊第一次在外面这般依靠着他，是他弥足珍贵的记忆。
白玉茗休息小半个时辰才觉得好一些，本想去别处换换心情，可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一个长着锋利牙齿的野猪小孩拿着一串烤嘴唇，和野猪母亲说说笑笑，很是天真童趣。
白玉茗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线又崩溃了，两人直接回了客栈歇息。
白玉茗觉得自己很怂，但就是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墨书霖想了一会，去附近书店买了些妖族的话本，让白玉茗先感受感受妖族的民风再出去。
想法是好想法，但白玉茗才翻了几页，就直接把话本扔到了地上，还羞恼地骂墨书霖不知羞耻。
墨书霖修为低，不敢太长时间在一个地方停留，因此匆匆将灵石递给老板就匆匆离开，不知道话本都写了些什么内容。
如今瞧见白玉茗那脸都气红的样子，疑惑捡起那话本。
扔话本的时候很是生气，可看到墨书霖捡起那话本，一副想要看的模样，白玉茗又紧张起来。
他慌忙把话本抢走，羞红着脸怒骂，“不准看，色胚。”
墨书霖：“……”
原本墨书霖还不知道话本里写了什么。白玉茗这一说，两人都脸红了。
修者大陆崇尚礼义廉耻，白玉茗买话本的时候尚且有那羞羞涩涩的内容，到了这民风开放的妖界，更是自由奔放得很。说是爱情话本，但话本里几乎就剩下动词的爱。
白玉茗看墨书霖那满脸的不知所措，疑惑问：“魔界更没有规则礼教，那边不该更多这些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