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霖:“……”
这种差事自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少,但从白玉茗嘴里说出来,实在有损师傅的身份。
墨书霖没有听白玉茗的话专挑可以欺负人的差事,而是把他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去店铺看场子,帮灵兽峰驯服高阶灵兽,给灵气不足的法器灌输灵气,指导其他亲传弟子的武学法术,护送弟子秘境修行……”墨书霖林林种种地数了几十个都还没完。
白玉茗还真没想到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有这么多。
墨书霖数着数着,也意识到了白玉茗究竟有多懒。一个大乘期长老居然能把日子过得这般紧巴。
“活是不少,但来钱速度似乎都不快。”白玉茗总结之后也不纠结,“我们先去任务堂看看吧。”
才过了不到两刻钟,白玉茗和墨书霖又到了常务峰。
没想到的是,这回不仅上官竹青不见了,就连叶清凌等亲传弟子也暂时离开,就不知道和炎三小姐有没有关系。
白玉茗为钱愁秃兔毛,根本没有关注八卦的心情,一心去任务堂翻有没有钱多事少离家近的任务。
翻了一遍任务,和墨书霖一开始的说法差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一些。
任务种类的确很多,但赚钱速度都没有接除魔令快,更没有卖兔毛轻松安全。
思来想去,白玉茗觉得自己只有剃毛这一条路。
他这战五渣总不能去除魔。
愁眉苦脸回到月雪峰,往墨书霖手里塞了一把小剃刀,白玉茗变成兔子,四肢伸开,趴成一块兔饼。
肥兔叽满脸的大义凌然,“来吧,帮我把毛刮了!”
墨书霖:“……”
虽然这样不太好,但墨书霖真心觉得摊平趴着的肥兔叽也有另类的可爱。
只要一伸手,双手就能落在那又肥又毛茸茸的身体上,指缝和兔毛摩挲的感受,怕是要美死。
“不要因为我是师傅就不敢下手,来吧!”肥兔叽以为墨书霖太尊敬它,所以不敢冒犯它。
墨书霖忍着心底里想撸毛的冲动,把小剃刀放在兔毛上,思索着要如何下手。
“记得刮到根部,不要留一小节,那样质量不好。”肥兔叽咬牙提醒。
距离身体越近的兔毛灵气越强。既然都要刮毛了,自然要刮出最好的效果,这样卖的价格才能更高。
墨书霖没动。
考验臂力的巨锤,考验灵活的鞭子,任何兵器到墨书霖的手里都能发挥它们的最大效用。
但当他握着这一把小剃刀,手竟然开始发软了。
墨书霖实在下不了手,痛心地问:“师尊,这一刮得长多久?”
“……一年。”肥兔叽声音带着沉痛。
别问它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它刚长齐上一年刮走的毛。 “那……空掉这一块,会不会冷?”墨书霖更想问,少了那一块,常以兔形生活的白玉茗会不会很难受。
“有一点。”肥兔叽如实回答,肥胖的身体也似乎因为蔫哒而漏了气。
不是身冷,而是心冷。
不同的触感会时时提醒它身后缺了一块毛,不管躺着趴着坐着都不舒服。
“我,我下不了手。我们住洞里也是可以的。”墨书霖声音里夹杂了几分哀伤,“我父亲虽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名门修者,但也是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汉子。”
“父亲从小教导我,要花自己能力范围内的钱,不要贪图不该有的富贵。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父亲知道师尊为了让我住得好就这般……父亲泉下有知会不安,我也会良心不安。”
墨书霖想起父亲将他抱在怀里,告诉他为人道理的情景,眼眶隐隐泛红。但悲伤很快变成了被压制的恨意。面上没有半点显露。
“没事的。”肥兔叽也不想变秃,可变秃就能变富,总要做出取舍。
人不可能什么都想要,却又什么都不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