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茗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
对啊。
根据原文剧情，他死的时候笑面白头还在蹦跶着。算起来，如今只是原文的中后期。距离结局还有好一段时间。
“书霖，我的死劫算过了吗？”白玉茗有些紧张地问。
墨书霖想了想，片刻后才点头。
白玉茗看到墨书霖这略带迟疑的样子，有些担忧。
墨书霖片刻才开始解释。
在两人分别后，墨书霖快速提升修为，他尽可能地扩张自己的实力，同时在对上端木锦焰时重复上一世的伤。但比起上一世，他学聪明了，会提前准备伤药，或者减少伤带给他的痛苦。
后来墨书霖发现，天道根本不管他是否真的受伤，只要他表现出受伤，难受的模样而已。
墨书霖抓到了漏洞，再往后，他受的伤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擅长应付天道规则。
但有一点无法改变，就是本该死掉的人继续活着。
墨书霖试图帮助几个应该被端木锦焰杀死的魔修，发现不管怎么帮，这几个魔修结局都是死。
墨书霖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又去人鱼族拿了一次鳞片，想用瞒天过海的办法，把魔修的性命就下来。当时的确救了，然而在他以为成功后的第三天，那个魔修以相同的方式死了。仿佛就是在警告着墨书霖，不要多管闲事。
这让墨书霖意识到，他不能只简单地让白玉茗度过那一场劫难，他得想办法去寻找规则里的漏洞。
而漏洞就是，“本该死的人一定要死掉？”白玉茗喃喃重复墨书霖的话，“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死了？”
墨书霖点头也摇头，“名为白玉茗的兔妖死了。”
“啊？可是。”白玉茗忽然灵光一闪，“所以你后面那段时间没来找我，就是去看‘白玉茗’了？”
月雪峰明明是魔域的入口，墨书霖刚去魔域的时候，还定期给他写信，抽空回去见他，没理由当墨书霖成了魔尊之后就越发没有时间，连信都不给他一封，任由外面的闲言碎语胡乱地传，使得他越发伤心心碎，以为自己敌不过天命所归。
墨书霖点头，“我不敢见你。”
他害怕。
白玉茗靠近墨书霖的怀里，他明白了。
墨书霖无法救下那个魔修，意识到单纯地救下一次性命没有用的墨书霖以法器制造了一个‘白玉茗’。这个白玉茗有着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名字，同样地生活在月雪峰上。
墨书霖与那个‘白玉茗’有了牵扯，时时去观察那个‘白玉茗’，让那个‘白玉茗’成为真正的白玉茗，顶替他的存在。
“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我是重生，既然我们都是替补，我们自然也可以寻找一个替补，顶替我们的死亡。”墨书霖淡淡地说着。
但只有白玉茗知道，此时的墨书霖有多紧张，抱着他的双手微微发抖，生怕他只是一个梦，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可是，我呢？月雪峰做不得假吧。”白玉茗这五百年里，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他照常地生活着，过着自己的日子。就是后半段时间，四周的人似乎寻他的次数更少了。
就好比叶清凌一月会到月雪峰一次，但事实上，白玉茗常常两三个月，有时候四个月才看到叶清凌一次。但那时候的白玉茗深陷在对墨书霖的担忧之中，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那些外物了。
“你忘了，月雪峰是魔域入口。”墨书霖提醒道。
既然是魔域入口，便是一个时空容易动荡的地方。笑面白头可以无声无息地出现，墨书霖自然也可以无声无息地在四周走动，并无声无息地将白玉茗换进另一个空间里。
白玉茗对他太过不设防备了，明明是渡劫期的修为，但只要他的靠近都不会有任何警惕。
“原来这样。”白玉茗明白墨书霖话中的意思。
月雪峰就是一个交汇点。只有这样真真假假地替换着，天道就分不清谁才是真的白玉茗，谁又是假的白玉茗。墨书霖无法控制笑面白头的行动，但是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