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人已经站在了冰床边上,静静地看着冰床上躺着的宁远。
张笑笑接过瓷瓶,连忙按照猴子的吩咐,帮萧御处理伤口。
那瓷瓶中的药并不是想象中的白色粉末,而是一种绿色的粘稠液体。
张笑笑将那药滴在萧御的胳膊上。
刚滴了一滴,手腕便被萧御抓住:“够了。”
“够了?”张笑笑不解地抬头看萧御。
“这是上好的治伤圣药,世间一共不过五瓶。只一滴,便已经足够了。”萧御解释一句,却并没有细说。
张笑笑仍有几分疑惑地点点头,倒是乖觉地将瓷瓶的盖子重新盖上,帮萧御将药抹匀之后,便又将瓷瓶递还给猴子:“喏,还给你。谢谢。”
猴子看了看张笑笑手中的瓷瓶,眸光微闪地打量着张笑笑。
这一瓶碧泉液,足以治好几千个全身溃烂的人的外伤。
起先,她不知情,这番作为倒还可以谅解。
可是,她都已经知道这药的珍贵,人性大多贪婪,这样的好东西,她怎么还舍得还给他?
张笑笑被猴子打量地分外不舒服,让她有一种被人待价而沽的感觉。
她不耐烦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你不要就算了。好东西,本姑娘留着。”
张笑笑却也不含糊,说要留着,便真的收回了手,将那一瓶药揣进了怀里。
猴子见她这自然的动作,不由得又是一愣。
张笑笑的人却已经转过身去,重新走回到萧御的身边去检查萧御胳膊上的伤,也顺道了解一番这瓶药的神奇之处。
“老大,你醒了?老大醒了!老大醒了!”
所有人中,唯有傻大个一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昏迷不醒的宁远,自然也是第一个发现宁远醒来的人。
众人听到傻大个的声音,都纷纷朝宁远看去。
宁远抬手揉揉发胀的脑袋。
猴子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帮宁远把了脉,胸口那团压抑着的浊气才在瞬间消散殆尽。
他伸手将宁远扶了起来:“老大,你感觉怎么样?”
宁远柔柔额头,抬起头来。
张笑笑和萧御也已经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他一抬眼,便看到了张笑笑那双担忧的眸子,瞬间便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来:“小笑笑,你是在担心小爷么?”
张笑笑哼了一声:“还会开玩笑,就表示没事了!”
“老大,这地宫,你比谁都熟,怎么会突然掉进岩浆阵里?”猴子似是好奇,却又已有所指地询问一句,眼睛似有意,又似无意地从萧御和张笑笑的身上扫过。
宁远对地宫的地形十分熟悉。
而方才又只有萧御、张笑笑和宁远三人。
张笑笑和萧御肯定是站在一边的。
那么宁远遇难,即便救人的人是萧御,却也难保害人的人也是他。
萧御、张笑笑和宁远是何许人?又怎么会不明白猴子的意思?
宁远抬眼看一眼萧御,眸子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小爷栽了跟头。怎么,你小子是打算拿这件事情来笑话小爷,是不是?!”
宁远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那样看似邪魅惑人,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方才的危险与萧御和张笑笑无关,是他自己不小心。
猴子闻言,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张笑笑和萧御,眸底藏了几分疑虑和不确定,面上却也只是嘿嘿一笑:“老大说哪里话?小的怎么敢笑话您呢?”
宁远嗤他一声:“你小子笑话小爷的时候还少么?!”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猴子嘴上说着不敢,脸上的笑意却半点儿没有消减。
宁远缓缓起身:“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探查清楚了没?”
所有人闻言,面色都不由得变得肃然起来。
连笑嘻嘻的猴子也已经变了脸色:“官军放了火,寨子彻底毁了。有些兄弟没来得及逃出来,还有老小女人……”
猴子说到这里,便再说不下去了。
他们一得到消息,便已经快速传令下去了。
可是,官兵上山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们根本猝不及防。
如今留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参加婚礼的。
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