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那位公子是……”
“他是我丈夫,不小心在路上走岔了。”
小跑堂的并未有过多的惊讶,反倒是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表情。
慕悠悠穿男装出门,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可若是真有人能把她给认成男人,那个人绝对眼瞎。
只不过,一个女人三更半夜追着一个男人跑,还说自己是那个男人的妻子,虽然有这个可能,但大多数人却是不乐意相信的,他们显然更愿意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去理解。
幸好,不管这小跑堂的怎么理解,终于还是给出了令慕悠悠感到满意的答案。
“有的有的,您说的那位公子,天黑之后才来的店里,要不然我这就领您上去?”
“告诉我他住在哪间房就可以了,”慕悠悠朝赵侯望了一眼,“给我这位兄弟找间干净的屋子,再上些好酒好菜,”她又额外拿了些银子给了跑堂,“分量多些,我们赶了大半天的路都没怎么吃东西。”
小跑堂拿了银子,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急忙给慕悠悠指了路,然后陪着赵侯一起去将外头的两匹马牵到后院儿的马厩里去。
慕悠悠脱了蓑衣,举着一盏油灯,拖着有些打颤的双/腿慢慢儿地踏上楼梯。
木质楼梯已经有些年头,一脚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动静,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瘆人。
她的脚步不由顿了顿,提了口气,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往楼上走去。
君子期喜静,所以选的屋子也在走廊后半段儿,左右两边的屋子都是空着的,和他带出来的那两个小厮的屋子,也隔了些距离。
深更半夜,整个客栈内都安安静静。
慕悠悠来到君子期房间的门外,拍了拍心口,定下神,抬起手准备敲门。
忽然之间,屋子里隐约传出了些许多动静。
敲门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
此时,她的手指距离门板,大约还剩一厘米的距离。
慕悠悠举着手,发了会儿愣,耳朵慢慢的往门板上贴了过去。
昨儿晚上,她确实是对于偷听这种行为不屑一顾的,但是今晚,情况可就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了。
都这会儿了,还有谁会在君子期的屋子里头?
他的小厮?
不一定吧。
倘若不是他身边的小厮,那又会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
慕悠悠好奇的,是这个……
客栈的房间,隔音的效果相当的尴尬。
慕悠悠贴在门上,能听见屋子里有些说话的动静,可是听起来却是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楚。
不过听来听去,好像就只有君子期一个人的声音,因为听得仔细,虽然听不清里面儿人究竟说的是些什么,不过语气还是能分辨出来一些的。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好像……是在吵架的样子?
“咚咚咚——”
慕悠悠立刻敲响了门。
屋子里,说话的声音立刻就打住了。
稍等了一会儿,慕悠悠打算再敲一次,没想到,下一秒,房门儿忽然就开了。
君子期出现在房门口,身上穿着的,仍旧是他昨晚离开时换上的玄色劲装,清冷的面色苍白得有些惊人,额间有发丝垂下,散落的发丝湿漉漉的样子,看起来到比她更像是淋了雨的样子。
四目相对,慕悠悠看到君子期的这般模样,居然比君子期见到她时更加吃惊一些。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弄的!”
两个人同时出声,同时一愣。
君子期冷不丁轻笑一声,长臂绕过慕悠悠的腰身,一把将人带进怀里。
“喂!”慕悠悠又被吓了一跳,压低声音惊呼,“小心烫着!”
“嘘……”他弓着身,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让我抱抱。”
慕悠悠微微一怔,眨着眼睛咬了咬唇,她将拿着油灯的手尽可能的伸远了一些,另一手拥上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