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皮系得好好的,解开来一看,里面的衣裳也都叠得整整齐齐,但却绝对不是她的手笔,她才不会把衣服叠的这么整齐咧。
心里面儿登时又是咯噔一声,慕悠悠吞了口吐沫,咬着唇,紧张兮兮的将包袱里还剩下的一套男士外衫拿起来看。
衣衫下头,空空如也。
得!
真的没了!
她的手账!
慕悠悠傻了眼,还有些不肯死心,将手里面的衣衫抖落开,又把包袱皮拿起来抖,甚至连摇椅底下都蹲下/身去瞅了两眼。
没了!
真的没了!
一定是被君子期拿了去!
把手里头所有的东西全都丢了,慕悠悠拖着脚步,转过身,沮丧的往床边儿走,视线里忽然闯进一丝丝熟悉的感觉,她急忙睁大了眼睛抬起头,只见前方的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放着她的手账,还有一块砚台,一支毛笔。
慕悠悠看傻了眼,“什么情况这是?”
她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桌边儿,先瞥了砚台一眼。
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干了,如此推算,君子期用过笔墨之后,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可是,他究竟写了什么?
慕悠悠深深地吸了口气,怀着极度好奇而又忐忑不已的心情,拿起了她的手账本,慢慢儿打开。
这本手账,从四年之前就开始启用了,就在君子期离开之后,是她自己亲手,一页纸一页纸裁剪成合适的大小之后装订起来的。
不过她这个人比较懒,虽然有写手账的习惯,却并不是每天都写,甚至不是常常会写,只有在她情绪波动的特别大,又没有人可以倾诉的时候,才会需要到它。
可以说,它就像是一个虽然不会说话,但却绝对忠诚的挚友,可以不常常联系,但一定要时刻陪伴。 翻看手账, 原本画着Q版小人的地方,全都被画上了大大的叉!
在那一瞬之间,慕悠悠的心情真的是复杂极了, 有些心疼自己的作品被破坏, 又有些想笑,笑他居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呐。
这本手账的前几页, 画满了君子期和她自己的Q版小人儿。
她把她最初遇见君子期的那些天受的气,全都用另一种方式发泄/了出来。
那些Q版漫画,有她跨/坐在他背上, 把他当马骑的;有她把他踩在脚下,双手叉腰仰天大笑的;还有她举着个超大的锤子, 把他往地里面砸的……
每一幅Q版画的旁边儿,还都精心的给他配上了求饶的台词……
这些, 全都没了!
全都被君子期画上了大叉,最后还批注了四个大字,“狗屁不通!”
啧啧啧——
真是粗俗,这明明就是艺术嘛!
再往后翻,便是在董家生活的那四年了。
四年的时间, 全都汇集起来就只有寥寥几页,可见那四年,她的生活是多么的平淡而又无趣。
不仅仅是她这么认为, 显然君子期跟她的想法也一样, 于是乎, 那几页逃过了他的毒手。
在董家的那部分之后,页数才又重新多了起来。
君子期将她抗回了家,当成了金丝雀,好生的养了起来, 她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所以每每想要发泄不满的时候,她实在是不好意思不手下留情一些。
那些手下留情后的Q版漫画,有让他穿着乞丐装,头顶/破碗,拄着拐棍要饭的;还有让他跪在地上,帮她穿鞋的。
反正慕悠悠自我感觉,这种程度比起四年之前的那种温和多了。
可是!
这部分,他还是全都画了叉!
噢……
她的心都要碎了,这些可都是她的心血啊!
再往后翻,画风突变。
是她和他真正在一块儿之后。
慕悠悠一页页地翻着那些,她自己个儿瞎YY出来的羞耻画面,面颊烧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