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三份儿,一份儿虾滑做汤,一份儿白灼,一份儿蒜蓉清蒸,清淡又美味,足够她吃一天的了。
大灶上的水很快就烧开了,慕悠悠兑了半盆温热的水给君子期送到房里。
“粥也快好了,你先洗洗,换身干净衣服就出来吃吧。”慕悠悠一边儿说着一边儿退到门外,把房门儿虚掩上了,“小哥哥,你把换下来的衣服给我,我帮你洗洗,外面太阳那么好,说不定晚上就能晾干了。”
屋子里相当的安静。
慕悠悠低着头站在门口,视线半点儿不敢望门缝那边儿瞥。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才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慕悠悠眨了下眼睛,额头一松。
这是……才开始脱衣服啊?
很快,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来,手里面拿着揉成了一团的黑色衣衫。
慕悠悠坦坦荡荡的将衣服接了过来,那只手飞快的收了回去。
不过她还是看见了,修长的手指,以及掌心中的薄茧。
房门砰的一声,被用力推上。
慕悠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将手里面的衣裳抖开来看,只有一件外衫,连同一条腰带。
啧啧……
戒心也太重了吧。
才十二岁的小家伙,好像多有料值得人家偷看似的。
外衫和腰带上面都有干枯的血迹,虽然血迹在黑色的木料上面不太明显,但还是有硬块可以摸得出来的。
慕悠悠将外衫连同腰带全都放进木盆里泡着,又回到厨房里去挑虾线去了。
才挑了十来只,东边儿屋里头,慢悠悠晃出来一人。
慕悠悠抬头一瞧,登时就愣住了。
君子期胸膛和双肩都无遮无挡,那件藏青色的外衫,被他给缠在了腰腹上面。
他的腰,太细,那件外衫呢,又太长,缠绕了两圈之后,剩下的部分,全都拖在了身后。
慕悠悠看得眼角直抽。
知道他肯定会对半旧不新的衣裳嫌弃,但也不至于弄出这么个奇葩的造型来吧。
君子期慢悠悠的在小矮桌旁的小马扎上坐下了,坐得端端正正,显然是在等着吃了。
慕悠悠无语地摇摇头,揭开砂锅盖子,拿起汤勺搅了搅米粥,淡淡的米香飘散开来。
她给他盛了一碗白粥,里面搁了些红糖。
粥碗才在君子期跟前的桌子上放下,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便好像刮起了凌冽的寒风似的,让人瞧着心凉。
“怎、怎么了?”慕悠悠绞着手里面的抹布,忐忑地不行。
君子期没开口,冷冷的朝厨房里头瞥了一眼。
慕悠悠秒懂,急忙解释道,“虾是发物,你身上带伤最好还是别吃。而且昨晚上不是还发热呢嘛,多少也该吃点清淡的。”
冰冷的眸光转向慕悠悠,君子期就那么看着她,看得她脚脖子打颤。
慕悠悠表情瞬间就变了,变得特别郑重严肃,“我又考虑了一下,虾虽然是发物,但是你现在更需要营养,所以不但该吃,还得多吃点,促进伤口愈合!”
话音未落,她一溜烟儿跑进了厨房,瑟瑟发抖……
君子期住进来的第一天,慕悠悠拿出了洪荒之力,把他给伺候得妥妥帖帖。
君子期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给人的感觉就是冷。
如此看来,原著中对他的描述倒是挺贴切的,他就是条外表华丽漂亮但是却冰冰冷冷的一条毒蛇。
当然慕悠悠也不需要君子期给她什么反应,她甚至很乐意他继续这样保持下去,老实待着,该吃吃该喝喝,然后养好了伤早点滚蛋,别在这村子里搞事儿就行。 慕悠悠做了一个梦。
很可怕的梦。
梦里面到处都散发着灸热的气息,碧绿的叶,鲜红的花儿,灵巧的飞鸟,鸣鸣的虫儿,生机蓬勃。
她站在村子中央,身上却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的寒冷,心里面好似破了一个洞在呼呼的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