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琴音霎时传开,西边的一座假山上,忽然亮起一只火把。
再定睛一看, 那哪里是一支火把, 分明是一支火箭,而箭头所对准的方向, 正是湖中央飘荡的那只小船。
“闵皓月你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都冲我来啊!跟个孩子过不去算什么本事?!”慕悠悠想要冲上前去,奈何手腕被君子期攥着,根本冲不过去, “大不了那两巴掌我让你打回去!这两杯酒我全都喝了行不行?!”
“动手吧,”君子期的薄凉简直令人发指, 一手拉着慕悠悠不放,另一只手瞬间从腰带之中抽/出一把银色软剑, 软剑直指闵皓月,“我儿有你们俩为他陪葬,也值了。”
“我跟你赌。”风如云忽然开口。
闵皓月拧起了眉,“云哥?”
“月儿,”风如云缓缓吐了口浊气, “他能舍得他的儿子,可我,舍不得你。”
“可是!”
“况且, 也不一定就是我运气不好。”
闵皓月没再开口, 心里却已经有了新的盘算。
风如云赢了最好, 若是输了,她也要君子期的儿子给风如云陪葬!
可风如云显然是了解她的,转身走到亭子边儿,握住了牵连着小船的麻绳。
慕悠悠身形才刚刚一动, 就又被君子期给拉住了。
闵皓月比慕悠悠更急,甚至有些不可置信,“云哥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风如云拽着麻绳将小船往回拉,西边儿假山上的弓箭手,一见这幅光景,便又重新隐匿在了黑夜之中。
“月儿,毕竟稚子无辜,让他牵连进来已属不该,又怎么能当真害了他的性命。”
闵皓月沉默了。
慕悠悠伸长了脑袋,死死盯着那只小船,距离岸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她看见了!
她的小君君,正在船底静静地睡着,衣裳也穿戴整齐,并不像是被虐/待了的样子。
小船被拉到了岸边,风如云弯腰将沉沉睡着的小娃儿抱了出来。
慕悠悠可是激动坏了,眼珠子就跟粘在了孩子身上似的,隔得老远,便已经迫不及待得伸出胳膊。
说时迟那时快,闵皓月忽然就扑过来想把孩子抢过去,匆忙之间,似乎有银光闪动。
君子期眸光一寒,速度快得有些不可思议,几乎是在松开慕悠悠的下一瞬间,便赤手空拳地握住了闵皓月藏在手中的一根银簪。
银针刺穿了他的掌心,血珠儿直往下落,君子期的手指却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慕悠悠随后就到,一把便将孩子给夺了回去,顺便还不忘往闵皓月的肚子踹上一脚。
只可惜,这一脚没能踹到,风如云在那一瞬间将闵皓月拉到了身后,而君子期也立刻将抱着孩子的慕悠悠给拽回了身边。
女人们都被抛到了后头,两个男人立刻便对峙起来。
风如云面带薄怒,“你想反悔?”
君子期冷眉微挑,径直从案几上捏起一只酒杯,“敢不敢?”
风如云冷笑一声,将另一只酒杯端起,“请!”
“请!”
慕悠悠和闵皓月俩人都看傻了,异口同声。
“君子期!”
“云哥!”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什么,这两声惊叫声落下的时候,那两个上头的男人都已经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你疯啦!干嘛要喝?!”慕悠悠气得狠拍君子期胳膊。
闵皓月也慌慌张张地拉住风如云的袖子,“风哥你喝的哪杯?是不是左边那杯?是不是啊?”
慕悠悠微微一怔,立马反应过来,快要被气哭了,“你傻不傻啊,他们作弊了!”
君子期伸出胳膊将人搂进怀里,清越的嗓音之中带着愉悦的况味,“放心,我运气好着呢,一点感觉没有。”
“真的没有?”慕悠悠可不敢那么快就放松,苦着脸在君子期怀中仰起头,“一点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