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悠悠把自己好好地清洗了一遍。
这花了她不少的时间,而且还特别的麻烦。
但这些都是必须的,完全没有可以再次偷懒的余地。
又是煎药,又是杀鱼,又是拔萝卜的,这一天下来,她甚至觉得都能闻到身上的味儿了。
慕悠悠回到东边屋里的时候,君子期已经将用来当靠背的被褥全都堆在了床尾,自己裹在被子里睡下了。
他闭着双眼,却并没有睡着。
呼吸间有一股清新的味道来到了跟前,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的同时,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唔……怎么好像又有点低烧了……看来夜里还得留心一点。”
君子期听到慕悠悠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额头上的温软消失,他居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床尾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君子期也已经快要憋不住了,不得不重新开始呼吸,但他的气息却仍旧是刻意的又轻又缓,轻缓得如同他正处在酣睡之中。
床尾陷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彻底恢复了平静。
君子期睁开双眼,眸光复杂,片刻之后,伸直双~腿,将压着他被褥的慕悠悠踹远了一些,这才安然的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慕悠悠昨夜几乎就没怎么睡,也就早上才在床尾打了会儿瞌睡,今天白天又忙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又不想半夜里两个屋跑来跑去的折腾,才在君子期的床~上占用了很小的一块位置。
她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了,后来君子期踹她,她感觉到了,没觉着疼,也因为实在太困而懒懒散散的没去理睬,只是睡着之后,做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梦。
半夜里,慕悠悠醒来两次,拿手去摸君子期的额头,值得庆幸的是,睡前时的低热现在都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捂出了一身的汗。
发烧这事儿,大部分人应该都有经验。
基本上捂出汗之后,也就说明这病已经开始向着好的方向转变了。
慕悠悠彻底放下了心,也就不打算和君子期一直挤着了,悄摸~摸的,抱着被子回到了西边儿那屋。
君子期睁开一双冷漠的眸子,看着被轻轻关上的房门,神色莫名。
……
第二天早上起来,君子期的精气神果然比前一天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儿。
吃过早饭,慕悠悠把茶壶、水杯都给他摆在了床边儿,“我上山去抓些虾回来,你一人在家待会儿,没问题吧?”
一个人待着有没有问题?
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曾几何时,他唯一的乐趣就是一个人呆着,可是现在,当眼前的小姑娘提出这个问题,君子期却莫名觉得不太舒服。
他动了动唇,在慕悠悠执着的眸光之中冷漠开口,“把窗户打开。”
“嗯,这个当然。”慕悠悠转身就去将窗户推了开来,“先透会儿气,等下要是风大的话,最好能把窗子关上,不过如果你不想动的话,一定记得把被子裹好别受凉啊 。”
君子期仿佛没听见慕悠悠唠唠叨叨地叮嘱,“把鸡跟鸭都放到院子里。”
“哦,”慕悠悠刚点完头不由一愣,“哎?” 这一次,慕悠悠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特意用竹竿和纱布做了一个捕捉工具,还从柴房里翻出来一只背篓。
秋风吹动树叶,沙沙,沙沙。
慕悠悠在水里,哗哗,哗哗。
小半天的功夫,她满载而归,刚好还能赶上做午饭呢。
慕悠悠背着小竹篓跨进院子里,透过窗户看到君子期。
他靠坐在床边,双手捧着茶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很快又把视线掉转到了院子里,正在散步的大公鸡身上。
慕悠悠恍然大悟,敢情他让她把鸡跟鸭都放出来,就是为了“欣赏”的?
放下背篓,慕悠悠跑到窗前朝屋子里喊,“我再出去一下,待会儿回来就做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