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啊,就算是吃坏了肚子,也不至于疼得脑门儿冒汗吧……
所以还是因为他肚子的伤?
慕悠悠心有余悸的又啃了一口鸡腿,暗暗为君子期打气。
撑住啊!
千万撑住!
千万撑住了别发疯。
不就是肚子疼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确实,君子期是个能忍的。
过了一会儿,慕悠悠见他明显的,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又开始吃了起来。
君子期大约是饿得狠了,一锅鸡汤,一碟子炸馒头片儿,全都吃得干干净净。
为了多刷些好感度,慕悠悠还特意从院子里的枣树上面打了些大枣下来,清洗干净,用一只朴素的浅口碟端到了君子期面前。
君子期冷漠的视线扫过红彤彤的大枣,起身,顺手抄上了始终摆放在手边的那根短棍。
慕悠悠一瞅那棍子就忍不住想起鸡头被敲扁的那一幕,一想起那一幕就开始头皮发麻,头皮一麻,她的膝盖就开始止不住的发抖,瞬间退出去老远,紧紧贴着身后的砖墙,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不不不不想吃枣,我再给你去找别的啊……”她的嗓音越来越颤,到最后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况且你不是身上有伤嘛,你留着我,我可以还可以照顾你啊!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弄来,求求你别杀我……”
君子期的表情寡淡,眼神里透着荒凉,静静地看着慕悠悠,握着短棍的那只手,拇指在棍子上缓缓摩挲。
气氛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所以他现在不说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慕悠悠顿了一顿,感觉自己一定是还没能抓住重点。
深深地喘了几口,她稍缓过劲儿来,脑海中灵光一闪,立马便换上了一副特别老实诚恳的模样。
竖起三根手指对着天,她正儿八经地发起了誓,“我发誓,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我都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说,如果违背誓言,就让我每天晚上睡觉都做噩梦,吃的所有东西都是苦的,并且这样的折磨一直持续一百年!”
君子期:“……” 君子期离开了,如同来无影去无踪的风。
慕悠悠就只比他稍晚一步,出了院门儿,低着脑袋一个劲儿的往相反的方向走。
心里面总觉得很不踏实,她也不想太过引人注意,所以尽管恨不能插上一对翅膀立刻飞出去,可她却连跑都不敢,只能尽可能地走快一些。
“哎呀!大妞啊,你的脑袋是咋的啦?!”
迎面走来的大婶一声咋呼,差点儿吓得慕悠悠三魂没了七魄,钉住了似的立在了原地。
大婶儿穿着一身粗布蓝色印花衣裳,头上扎着同样蓝色碎花的布巾,左边胳膊上挎着个竹编的篮子,篮子里还露出半截锄头柄,虽是农妇,但是全身上下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只是她的身形是有些过于圆润了一些,不过胖乎乎的脸蛋儿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慕悠悠还没反应过来,胖大婶儿几个大步跨过来,捧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顿揉搓。
“哎呀,在哪儿磕的呀,这么大个口子,不抹药不成,小姑娘家家最怕的就是脸上留疤啦!”
慕悠悠愁眉苦脸,本来都已经不觉得疼了的脑壳,被胖大婶又按又捏的再次疼了起来,她试图说些什么,可还没发出个音节,又被大婶喷了一脸的小数点儿。
“大妞啊,你爹娘还没回来呐?”
“这个……”慕悠悠这回想说都说不出来话了,原著里,好像还真没提起原身爹娘的事情哎。
胖婶子看慕悠悠一脸为难,“哎呀算了算了,快跟婶子回家,婶子家里有药膏,抹了以后啊,保准你三天就好!”
“不用,我正要去……”
“不用什么呀不用,跟婶子还客气个啥,快走,跟婶子回家。”
慕悠悠小胳膊小腿儿,哪里是胖婶子的对手,像是小鸡仔儿似的,被胖婶子拎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