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期的下巴搁在慕悠悠头顶上面,看向屋内的视线冷漠而又荒凉,然而当他的视线重又转回怀中的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时,眼眸中的寒冰却逐渐有了融化的迹象。
掐着她的腰,他将她举了起来。
慕悠悠被惊了一跳,双手急忙撑在他的肩头上,低下头看着那张并没有过多表情的俊颜,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你你……你又想干嘛?”
君子期仰着头,抿唇地看着散乱发丝之下,那张娇俏小~脸上冻得发红的鼻尖儿,胳膊拖住她的大~腿,像是大人抱着年幼的孩童一般,大步的向着斜对面儿的厢房走了过去。
慕悠悠被抱得不上不下,特别的没有安全感,况且被举起来之后便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冷风一吹,她就开始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幸好,从君子期的房间,到她的房间,也就十来步的距离。
而她的房间,和君子期的房间很不一样。
君子期不惧寒冷,都进入腊月了却仍旧连棉袄都不肯穿,更别提在屋子里点熏炉了。
她的房间,不仅用上了熏炉,墙上挂了锦绣壁毯,就连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是以哪怕她刚刚跑出去的时候忘了关门,此刻再回来,屋子里却仍旧是温暖如春的感觉。
慕悠悠被抛在了床~上,几乎是立刻就连滚带爬的床里头躲了过去。
她曾经还看过一本书,那本儿书上就有一段,写得是男人们在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身体里的某种感觉就会特别的强烈。
她估计君子期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虽说她并不介意和他发生点儿什么,毕竟他长的是在是太好看了,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他要是主动的话,她是绝对抵挡不住的,可是她怕呀!
隔壁屋子里现在还躺着个死人呢,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先处理那个问题嘛,根本不是寻欢作乐的时候!
“停停——暂停!”慕悠悠一边儿往床里头爬,一边试图说服君子期去做他此时此刻应该做的事情,“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先穿好衣服,保护好现场,然后立刻派人去报官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语调也有些神秘兮兮,“还是你打算……悄悄的把尸体给处理了,然后就当做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
慕悠悠当然更倾向于前一个方案,但是在原著里头,君子期貌似从来都是选择后者。
“安静。”
黑暗中君子期的声音干净而又清冽。
慕悠悠立马就闭了嘴,紧跟着就又被拉了过去,塞进了蓬松柔软的被窝里去。
她僵硬地躺着,打算认命的接受现实,甚至豁出去般的想着,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不是柔弱的小花,她能经受得住暴风雨的摧残!
君子期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修长的腿立刻就碰到了热乎乎的汤婆子。
皱了皱眉,他将汤婆子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可是犹豫了一瞬之后,便又将汤婆子塞了回去,当然,是塞回了慕悠悠的那半边儿。
枕头只有一个。
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挤在一块儿,慕悠悠紧张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君子期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放松一点。”
她往他的怀里钻了一钻,因为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所以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脸。
尽管屋子里一片漆黑,其实他也看不到什么,可她就是想要躲起来,把自己当成一只鸵鸟。
之前是紧张的不能呼吸,现在躲起来了之后,慕悠悠终于放松下来,深深的呼吸着以补充身体里有些缺少的氧气。
鼻尖萦绕着的,是独属于他的味道,清爽冷冽,夹杂着与她身上相同的淡淡的幽香。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心口,隔着一层爽滑的薄薄衣料,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微热的温度。
慕悠悠的脸颊更烫了,尤其是耳朵。
她更加往他的怀抱里缩,指尖紧扣着他的衣襟,羞涩得恨不能整个人都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