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板栗外面一层刺壳基本都剥好了,年晓米叫上颜墨,带上竹筛,去门口的小溪,淘点粗砂砾回来。
“这个俺知道,以前炒花生就是用粗砂砾。”颜墨笑道。
一切准备就绪,大铁锅也烧热了,先炒砂砾,然后将板栗都划个口子。
玉虎不解道,“为啥划个口子,直接扔进去炒不行吗?”
年晓米没说话,颜舒白倒是先开口:“这板栗壳是透气的,炒的时候热气会胀满,如果没有口子散热,结果会如何?”
年晓米笑着望向他,不愧是先生,知识渊博,淳淳教诲。
小力话不多,却很是聪明,轻声道:“会砰地炸开花!”
之后,兰花姐他们帮忙划板栗,颜墨负者挥着大锅铲,厨房一阵阵哗哗的声音。
等夕阳西下,院中渐渐飘出板栗的香气。
兰花姐深吸一口气,“还真别说,这味道比炒花生瓜子还香哩!”
玉虎顽皮道,“小心口水!”
兰花姐转身,狠狠捏了下他的脸蛋,“要你管!”
之后,年晓米又将白糖撒了进去,一同翻炒。
直到糖和砂砾都被炒黑后,才让颜墨停手。
盖上锅盖,灭了火,焖会才起锅。
闻到香味的妞妞拉拉年晓米的衣袖:
“二哥,好香,妞妞也想吃。”
“好,二哥帮妞妞把壳剥了,来,好吃不?”
自从妞妞失而复得,全家对她更是极为宠爱。
“好吃,真香,灵芸,你也尝尝。”说完拿起一颗给了小伙伴。
“相公,你也尝尝。”
年晓米将剥好的板栗送到颜墨嘴里,颜墨夸赞道:
“咱媳妇真能干。”
“那是,我还会很多东西呢!”年晓米很是傲娇。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
没有了叶子陪伴和点缀,树木显得萧瑟清冷,预示着绚烂金秋即将结束。
山间地头,繁华落尽,作物收藏,初冬来临。
立冬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清晨,满地白霜仿佛下了一场小雪。
菜园的叶片上,屋顶上,到处都是白白的一片。
井水冰冷刺骨,虽然洗脸都会用烧开的水,但洗菜洗衣照旧是井水。
刘婶和年晓米他们的手,明显红肿粗糙起来。
进入冬天,庄稼人一年算彻底闲下来。
天气寒冷,没啥事都窝在家中不出门。
颜墨将鸡鸭鹅窝和猪圈修补了一番。
天冷了,虫子都没了,母鸡下蛋也少了。
年晓米和颜墨也商量了下,回头两条猪卖掉一头,另外一条做腊肉自家吃。
这一天,天气特别糟糕。
冷风夹雨可劲刮着,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颤栗,地面也越来越泥泞。
天气再糟糕,学堂还是要去的。
年晓米挨个将六个娃武装得像个狗熊,才放心让他们出门。
颜墨和小勇在堂屋摆上棋盘,准备杀几盘。
顾云峰陪着水云烟去了杂货铺。
齐婆婆和刘婶、薛有容、兰花姐窝在楼上房间做鞋,猫咪们窝在旁边像个毛球。
外面冷风呼啸,雨点飘落,冻得人瑟瑟发抖。
屋内也暖和不到哪去。
刘婶拿针的手都抖起来,她忍不住直跺脚,“往年也没那么冷过。”
年晓米明白,可能是因为搬到山脚下的原因。
“相公!快来把火炕烧上。”
喊完,他便下楼准备再去烧盆火烤。
颜墨和小勇抱着树根疙瘩跑上楼,将火炕点燃,大家坐上去,这才感觉暖和许多。
年晓米从柴房拖出个火盆,端到院子空地,放些枯草引燃,再放上树枝和玉米芯。
正要端上楼,他又去仓房瞄了眼。
熊二正在冬眠,胖猴依偎在它怀中,狗狗们也偎在旁边,这狗熊就是天然的暖气。
年晓米看得笑了起来。
有了火盆,屋里温度也上升不少,年晓米打开一扇窗户散烟。
直到中午,太阳升到正空,气温才暖和些。
年晓米和刘婶他们又下楼来到厨房准备午餐。
齐婆婆烧了热水倒在盆中。
“都来烫烫手,使劲搓搓小心长冻疮!”
年晓米和刘婶将冻僵的手泡在热水中,他暗暗发动自然之心!
能量通过水流注入到自己和刘婶的手中,这样就不会再长冻疮。
她又把齐婆婆喊来烫了烫手。
转眼到了冬月,冬月一过就是腊月,之后就是除夕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