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说:“这些事您找江叙安排更适合。”
江明月嗤笑:“那小子现在哪里还能轻易找到他,这不只能通过你联系他。”
雁回心说我也找不到,他没有通天的本事让江叙为他做什么,老太太想听戏,倒能安排安排。
“对了,”江明月说;“江叙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雁回哑声无言,目光闪烁。
“你别当哑巴,他真要有人那还不抢回来。”江明月继而开口,“江家远不如你所看到的表面那么平静,他们就江叙一个独子,以后财产多数都由他继承,私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盯着他的眼睛也多,这事苗头一出就给抖搂到我们这边。”
雁回无声地笑笑,现在全部人都知道江叙有别人了,他只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江明月说:“你别自怨自艾,拿出点正房的气势,江叙心再花,最后定的人只会是你。”
雁回反问:“像你们这样的家庭,真的有人甘愿因为另外一个人放弃背后的森林?”
江明月第一次被雁回问住,她虽然没结婚,身边的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换。雁回说的话不太好听,却是大实话。
见惯森林,单单一朵红花绿叶就没有那么新奇了。
预想之中的沉默,雁回笑笑:“所以这场戏我替老太□□排好,至于另外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江明月感慨:“你这孩子……认识你到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活得现实点,要是还像以前那么天真,吃亏的只会是你,既然跟着江叙,就应该学会不让自己吃闷亏。”
雁回低低地应了她,声音漫不经意的,似乎听进心里,似乎只过过耳朵没听进去。
跟江明月结束通话雁回就赶去医院跟他的主治医生见面,情况果然比料想的还要糟糕,医生见他自己过来,毕竟跟江叙有一层老同学的关系在,以前江叙有多宝贝这个人他亲眼见证过的。
“江叙不陪你?”
雁回说得若无其事:“医生忙不知道他的事很正常,他没空。”
“雁回,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太糟糕了,身体虚弱成这样我建议你住院接受治疗一段时间,等病情缓和再回家静养,回去跟江叙商量好让他好好照顾着。”
医生温和的看着他:“你已经学会直视自己的病情了,所以不要急着拒绝,要是江叙不配合,我跟他说。”
“医生我……”
病人不该对医生有任何的病情隐瞒,可雁回到底没如实对医生把所有的实情说明。他有病是真,而江叙是他的诱因,说得再多又能怎样,雁回让医生给他多开了一些药,帽子罩在眼前遮去夕阳的余晖,他吸了吸鼻子,准备拦车回去,有人在他面前捷足先登。
雁回看着苏月白,手里的药袋子差点被他抓碎了。
苏月白凝神,靠在车窗旁边打量:“江叙怎么会把我看成你,我可没长你这副鬼模样。”
“……”
心气高傲的苏月白留下一句话就走了,来得突然,走得也莫名其妙。雁回半天晃不过神,连柔和的光线都无法让他直视这个世界的样貌。在路边找了张椅子坐下,雁回给江叙的私人手机拨去号码,意外的被对方接通。
他什么都没问,干涩了一天的眼睛忽然争先恐后的涌出泪水,全身的力气集中在这一句:“我们散了吧。”
第17章
分手的话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并没有雁回想象中的如释负重。话不经大脑,刚说完不会产生任何真实的感觉,基于七年维持的关系,斩断一层亲密相连的感情并非随口说说就可以放下,甚至说产生一瞬间的放下的恍然都不可能。
雁回听到江叙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极低的笑:“雁雁别想太多,我不会跟你分手。”
公司的会议已经进展到一半,江叙让秘书把接下去的行程调了调,叫雁回回他的公寓等他。
工作时候的江叙比任何阶段都要冷静理智,就像一抬精密运转的机器,接近冷漠,情绪和思维的管理化随时都在决策者的层面,他要雁回到公寓里等他,听起来跟下属布置工作相差无几。
想着雁回最近其实不怎么听话,江叙干脆派了自己的司机过去堵人,因此当雁回打车回到宋然住处楼下,就被江叙的司机请进车里。
雁回把自己缩在车里:“我不想走……”
司机对他客客气气的:“先生让我把您安全带回去。”
“那就算了。”雁回扭头望向窗外,“我本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公寓已经落了一层灰,雁回没多余的体力和精力打扫干净,甚至多走一会儿都会让他感到头晕目眩,司机帮忙叫了一个家政做清扫卫生的工作,晚餐也是从外面订着送过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