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_作者:BY卉苗菁彩(151)

2020-09-13 BY卉苗菁彩

    眼盯着墓碑上红黑两行名字,红色“夫李高地”,黑色“妻李陈氏”这八个字,李满仓头磕在地上,心底则涌上不平。

    明明三十年来为他爹操持内务的都是他娘于氏,偏将来与他爹合葬的却是这个短命的大娘,而他娘于氏,只能以继室身份偏安于他两人合葬坟的侧后。

    所以,李满仓想:不怪他娘心有不甘,他这些年埋头干活,不也是为了让人知道,他作为他娘的长子,不比他短命大娘留下的所谓长子差吗?

    但奈何天不随人愿,今秋大房一路吉星高照,财源滚滚,让他拍马也难望其项背。

    难道这辈子,他都再越不过大房去了吗?

    这叫他如何甘心?

    接着,则是给李高地的大哥李大江烧纸。李高地对他大哥大嫂很尊崇,当下放下了四串纸钱,三个儿子则是各放了两串。

    最后,在给李高地的三个叔叔都烧了纸后,李高地方和三个儿子四个孙子提了空箩筐下山回到了祠堂。

    祠堂里族长李丰收正在给族人发祭食––按人头,每人一块一斤左右的熟羊肉,四两猪头肉,一斤糕团,十个馒头,这些都是能带走的。

    对于不能带走的,比如羊汤、比如圆子,则是架起两口锅,重新热了热,就你一碗,我一碗的给喝掉了。

    按人头拿东西的结果,就是下山的时候,李满仓的箩筐里有他和他爹以及他三个儿子的,整五份祭食。李满园也有两份祭食。李满囤虽只得了一份祭食,但今年的他却并不灰心,他媳妇王氏有了身子,保不准明年他就也是两份祭食了。    送李满囤出了门, 王氏关好院门又去柴房拿了几根干柴补进炕洞后方才进了屋。

    先去东房瞧了瞧红枣, 王氏见她睡得正香也不惊动,自轻手轻脚地出来带上了房门。

    天光还早, 且又不必准备午饭,王氏便就端出针线匾子来开始缝衣裳。

    外衣可以买,内衣还是得自己做。

    自知道城里铺子涨价的事后, 王氏也是暗悔。她悔自己没能提醒男人早些进城买房导致自家现今买房要多花许多钱。

    故这些天王氏没事就在家寻思何处能省下钱来填补这买房多花的窟窿。

    于是王氏再不舍得拿家里的颜色布来做内衣。前两天王氏乘李满囤再次进城找中人问询买房事宜的时候让他买了两匹本色细棉布——果真每匹便宜了有三百钱。

    一想到自己随便一个主意就为家节省了六百文,王氏悔恨了几天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

    果然,王氏边穿针边想:“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男人心粗,有时事情一多就顾及不来,往后她倒是得替男人多想着才是。

    听到红枣开门的动静, 王氏丢下了手里的活计起身出房。

    现堂屋南面两个墙角,一个摆着脸盆架, 另一个摆着黄泥炉子。黄泥炉子里烧着庄里冬节前送来的炭, 上面则架着一个小巧的铜茶吊子。

    看到红枣掂着脚尖从脸盆架上往下端铜脸盆,王氏赶紧道:“红枣, 放着, 娘来。”

    唉,红枣心叹一口气,无奈的放下了手。一个铜脸盆而已,就是她真的失手给砸地上也不会似前世的搪瓷脸盆一般掉瓷,偏她娘爱惜得和眼珠子一样,端都不给她端一下。

    不过等转过脸来,红枣已是双眼含笑, 甜叫道:“娘!”

    “嗳,”王氏答应着拿下脸盆架上的铜面盆放到椅子上,然后打开门去前廊下拿晾着的擦面巾,嘴里还不忘嘱咐:“红枣,你刚起床可不能受风,乖,站门后去!”

    顺手从廊下围着稻草贴着炕墙放的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王氏方回了屋。红枣赶紧地跟在她娘身后关上了堂屋门。

    将擦脸巾和水丢倒进面盆,王氏提铜茶吊子兑了热水,然后方唤红枣洗脸。

    脸盆架、黄泥炉、铜盆、铜茶吊子,都是这几天李满囤进城搬回来的。

    自从知道城里铺子涨价后李满囤得闲就进城打探消息—错过了低价铺子,李满囤可不想再错过低价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