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_作者:BY卉苗菁彩(180)

2020-09-13 BY卉苗菁彩

    尝鲜的人中,有那勤劳能干的便想寻摸着自己做,而其他大部分人,一看那粉条切的比自家家常吃的面条还轻薄宽长,便知这是自家女人所没有的手艺,想吃便只能市买。

    一斤粉条炒三盘,这样算下来,一盘炒粉条十文钱,本钱倒是与先前十文一斤但炒一碗就得一斤的红薯粉相当。所以,这年下摆席,倒是把原先的红薯粉换成粉条合算:一则粉条味道好,二则粉条价贵,请客时说出来也有面子。

    这年头舍得买三十文一斤红薯粉条家吃的都有钱且还都会算账,故从第二日起李家粮店的粉条生意便就有了起色,而到了第三天就供不应求了。

    自从卖了粉条,粮店冷清下来的生意搁年前最后十来天,又爆了一回––李满囤不仅以白面的三倍价销尽了自家的红薯不说,还让老北庄的庄仆们拿红薯调换了不少白面,过了一个富足年。

    这一把生意,李满囤把自家的1000斤红薯做成粉条,净得了4吊钱,庄仆们帮忙加工也得了2吊辛苦钱。而庄仆们也从自己口粮中拿了两万斤红薯加工成四千斤粉条,卖了120吊钱,其中,扣掉20吊的粮食钱和60吊的庄子出息,竟也得了40吊的辛苦钱。庄仆们重新拿钱买了两万斤红薯做口粮,然后每家竟还剩3吊多钱––相当于庄里每户都得了三间装瓦房的材料钱。

    今年老北庄的11户庄仆家家杀了猪,存了够吃一年的腊肉,家家买了一匹布,一家老小都能得一件新衣,而现在,甚至,还几天内就攒够了建房的砖瓦钱。

    庄仆的日子啊,从来都没这么有盼头过!

    李满囤得了这六十四吊钱的后果就是他家的钱箱满了,他只得把另一只箱子也挪出来做钱箱。

    或许,李满囤想,年后,他还得去城里家具店买两只红木箱回来装钱才行。

    王氏也经这红薯粉一事,开启了刨子,这个新世界的大门。于是,有一天晚饭,红枣忽然发现她娘揉面后,没有拿擀面杖擀面,而是改拿刨子把面刨了下锅––这天是腊月二十一,晚饭她吃上了刨削面。

    王氏做刨削面虽然没有前世师傅们把面架脖子上削面动作似拉小提琴一样的潇洒,但因为王氏为了面好刨,加了比往常手擀面少很多的水,所以面条的这份劲道,却与前世无差。

    李满囤特别喜欢刨削面这种咬劲十足的口感,猪似的呼噜呼噜就拱完了一碗面,然后又让王氏给添了一碗。

    可惜,李满囤想:家里现在没有小麦,不然,做了这刨子面搁粮店里卖,也一准好卖。    腊月二十二, 王氏因想着余曾氏家也要过年, 便就决定今儿家里掸尘,然后从明儿起, 就让余曾氏留在她自家做过年准备了。

    掸尘,王氏决定先掸堂屋,然后是她住的西房, 接着是红枣住的东房,最后则是厨房。

    红枣家今年住的是新房,房屋墙壁干净得很。余曾氏举着绑了鸡毛掸子的竹竿搁几间屋走了一圈,愣是没掸下什么灰来。

    王氏则打了盆温水,拿了抹布擦家什。

    李满囤买的这几套红木家什虽有雕花, 但花纹简洁,很易擦洗。所以王氏和红枣很快就擦好了堂屋和西卧的家什。

    将水盆端到自己的卧房, 红枣拿着抹布正和王氏一起擦衣橱呢, 忽听到余曾氏一声低呼:“什么东西?”

    红枣闻声回头便看见余曾氏丢下扫帚,伸手自床底拖出一个钵头来。钵头里面全是灰。

    看到钵头里的灰, 红枣想起来了, 这不是上月月初她做的松花蛋吗?间隔太久,她竟是给忘了。

    王氏见状也想起来了,立叫道:“哎呀,这里面还有四个鸭蛋呢!”

    现在世面上的鸭蛋价钱可贵了,比鸡蛋还贵,一只得四文钱呢。王氏想起自是心疼不已。

    余曾氏听说钵头里有鸭蛋立刻伸手摸了摸,然后便摸出四个泥疙瘩来。

    余曾氏也知道今年鸭蛋贵。前些天她们庄仆家家把攒着过年的鸭蛋都给卖了, 然后又重买了鸡蛋回来吃。这一进一出,都白得了一两百钱。

    “太太,”余曾氏看着四个泥疙瘩安慰王氏道:“这蛋拿泥封得好好的,未必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