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看红枣欢喜, 乘机又告诉道:“好叫小姐知道,老爷、太太今春新装饰了东院,小姐带哥儿家去不用担心没地方!”
知道爹娘这般盼望自己归家,红枣愈加欢喜,笑道:“真是叫爹娘费心了!”
余德含蓄笑道:“老爷太太,还有大爷打从京里回来就天天盼着小姐和哥儿能家去走走!”
“对了,”余德掏出一封信道:“大爷还有信给小姐!”
“信?”红枣讶异:“什么事不能家去说?”
打开信,竟是她弟李贵中为教他媳妇舒窈骑马的事。
红枣读后心说:这是好事,她得支持。
“你回去告诉贵中,”红枣和余德道:“就说我知道了。我会带飞霞过去!”
飞霞是早年谢尚送红枣的马。今年十二岁,正是一匹马最好的年岁。
但因为谢尚的马奔虹年岁大了——在前年他们进京时便十八岁了。谢尚舍不得奔虹行远路便留在了雉水城。
飞霞作为奔虹的伴侣一同留下。
“傍晚把飞霞和奔虹牵过来,”红枣吩咐锦书道:“好久没骑马了,我得先练练!”
以免砸了她弟弟的好事!
……
听余德告诉了红枣带谢丰家来的确信,李满囤欢欣鼓舞,告诉王氏道:“大老爷应了,红枣大后儿便要带着丰儿家来了!你叫人把家里的炕席、床席都好好烫烫晒晒!可别叫席虫咬了丰儿!”
外孙太小,受不住竹席的凉,李满囤为接外孙便特地买了新草席。
草编的新席多有虫。李满囤、王氏两人蚊子窝里长大,先前被咬了也只当是蚊子叮,没当回事。
今年家里来了个舒窈。王氏看舒窈隔三差五地烧开水给她自己和贵中洗烫席子,觉着不能叫儿媳妇觉得自己肮脏,跟着洗烫了几回,然后便发现身上被衣裳遮盖的腰背处的红肿消了,再也不痒了。
王氏怀疑席上有虫,便乘天好的时候把席子拿到中午的大太阳底下瞧看,结果还真就看到了米色的一点点大的小爬虫。
王氏见状很庆幸,心说幸而发现得早,不然等女儿外孙家来被咬了,就糟糕了。
“还用你说?”王氏觉得男人马后炮,不客气地嘲笑道:“老爷倒是记得打外面回来先擦脸换衣再上炕才好。不然炕席上都是汗,我再叫人擦洗也是一股子汗臭!”
席虫哪里来的?
还不都是脏出来的!
被嫌弃的李满囤……
舒窈觉得她婆说得没错,她公公家常就是太不讲究,好东西全没个好用相。
当下看李满囤尴尬,舒窈虽垂下眼睛,心里却是在给她婆鼓劲。舒窈巴不得王氏一鼓作气,纠正了她公公的一切陋习。
朝夕相处,舒窈算是看出来了,她婆虽没什么见识,不善言语,但只要认清了道理就会好好做,不似她公公大道理会讲的,但落实到个人卫生习惯方面,不是一般的折扣。
……
转眼便到了六月二十。一早李贵中来谢家接红枣。
依礼先来天香院拜见谢知道。
谢知道看李贵中和谢奕站一处竟然不相上下,不免吃惊:“贵中,这才几天没见,你竟长这么高了?”
明明开春的时候比谢奕矮了有一寸。
难道说这跑圈竟真能催人长高?
谢奕闻言立抬手比了比身高,发现竟然被追齐了。
谢奕不敢相信地拉着李贵中到门框边道:“咱俩仔细比比!”
……
看到小厮落在门框上的两条几乎重叠在一处的身高划线,李贵中心里充满自信——过去半年他的苦没白吃。他姐和跟他姐夫告诉他的跑圈法子真的有效,他真的长高了。
长此以往,只怕个头赶上他姐夫也不是梦!
他还要继续跑!
谢奕则感受到了巨大压力——李贵中竟然长得跟他一般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