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庄和梓庄两个庄子冬节节租共计折银二百二十七两七钱。”
“两个庄子秋租加冬节借租共计七百七十两一钱八分银子。”
红枣在心里暗暗算了一回,一年四节仅节租就是千两银子,而两季租子也能有个八百两,如此一年便是一千八百两。
这许多的钱,她要怎么花?
“张乙,”红枣问:“现在庄子的生意怎么样?”
张乙:“回大奶奶,这两天因为城外的庄仆佃户往城里送租的缘故,青庄梓庄两个茶水铺的生意倒是比前些天好些,但一天也只得四五十文的进项。”
其实就张乙个人私下觉得这些人进铺子都是为探听消息,想看看庄子外的铺子是怎么回事,不然以庄仆们的贫困如何能舍得花钱买茶,甚至还买份焖烧饭?
红枣知张乙的言外之意,但并不以为然——俗话说商场如战场,自古以来凡是挣钱的生意都是人打破头的争抢。
没人效仿,她才要着急。
不过想到前世影视里铺子掌柜和店小二狗眼看人低然后连累主人一起被打脸的经典桥段红枣觉得有必要给她的人打个预防针。
“张乙,”红枣道:“你告诉树林、晓喜他们几个,就说我的话。这来的都是客,客人进店就是主顾,都要好生招呼,一视同仁。”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们谁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就去门外大街蹲着去,看看城隍庙对面一排三家香烛店的掌柜伙计都是怎么应对同行的。”
“是!”张乙垂首答应。
“张乙,”红枣语重心长道:“你们要知道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咱们这个生意只要赚钱,必就有无数人效仿。”
“咱们即便似防贼一样的防着,又如何能防得住?”
“所以倒不如大方一些,随他们瞧、准他们看,咱们只把心思花在咱们铺子的经营上,多想想如何做出物美价廉的饮食,让客人吃了还想吃,就认咱们铺子!”
“毕竟比起保密铺子的经营来,保密一两个饮食秘方要容易得多!”
红枣的话似醍醐灌顶一样让张乙豁然开朗,他恭敬地拱手道:“张乙谨遵大奶奶教诲。”
红枣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接着往下说。”
张乙道:“杂货铺生意也好了些,近来买碗买锅买盆的不少,现一天也能有个五十文的收益。”
“不错!”红枣点头道:“这往后农闲了办喜事的人家多,似锅碗瓢盆这种粗苯易毁的家什一般人都是能就近买都就近买。等咱们名声起来了,买的人多了收入就能再多些。”
“对了,张乙,”红枣又想起一事道:“这办喜事的人多,走礼的人就多。一会儿你去城里铺子买一匹大红粗布和一匹大红细布回来让碧苔裁成尺头,然后拿细纸包了,放到两个庄子里试买。我记得我先前算过,一匹布裁开零卖能有十个点的利润。张乙,具体你再仔细算算!”
“这若是有生意,往后咱们这个杂货铺就可以卖尺头了,又多一个进项!”
张乙一听自是喜出望外,笑道:“还是大奶奶想得深,虑得远。先小人们看城里杂货店有啥就卖啥,压根就没多想。”
“现听大奶奶这么一说,小人好似有些明白了,这城里铺子多,买布有专门的布店,所以杂货店卖尺头没有生意。”
“但咱们庄外的杂货铺周围没有其他店铺,一准有人买。”
红枣看张乙明白也是高兴,不由道:“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张乙,你和陆虎他们没事都四处瞧瞧,看看咱们这个杂货铺还能再卖些啥!”
闻言张乙自是答应,然后又往下道:“新开的两个猪肉铺子生意极好,周围的村民都来买肉,早起杀一头猪不过半天就卖完了,每天都能有三百钱的进项。”
“能通过这个法子把我节租里的猪销出去倒是极好!”红枣笑道:“今年就算了,横竖等进了腊月,家家杀年猪,村民们到明年清明都不会买肉。只明年咱们得要及早打算,开春可以多养些猪,然后农忙和端午中秋冬节前后就能杀猪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