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见状立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她甚至咬破了内唇,身体却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你把我的地方弄脏了。”
宁风皱起眉,将少女拉至身前,拍着她的背温声耳语:“乖,先把你弟弟的尸体收拾干净。”
少女瞳孔微缩,忙不迭点头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洛幽将红袍脱下,盖在少年脸上,又慢慢从地上爬起,“死了。”
宁风挑眉:“哦?”
“七七死了,”洛幽握紧拳头,语气听不出半丝难过,反而满是兴奋,“我又有新乐子了。”
撇去盏上浮沫,宁风抿一口茶,漫不经心道:“要闹你自己去闹,我可没时间陪你玩。“
“怎么是玩呢?”洛幽撇撇嘴,“有人杀我爱宠,我自然要他血债血偿…这个叫什么来着?”
他揉着脑袋思索半晌,突然眼睛一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宁风眼都没抬:“祝你玩的开心。”
“想要我玩的开心,宁风哥哥明知道还有其他方法…”
洛幽神色幽怨,他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半真半假道:“我到底哪里不如这对双胞胎?”
“可惜了,我对你这种长不大的老魔物没什么兴趣。”
宁风不吃他那一套,只悠悠道:“这次我不管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来烦我就好。”
洛幽闻言收了怨妇模样,撒娇道:“一起去嘛,你最近如果不是无聊,也不会在此处寻乐了。”
他说着将腰间九尊镜祭出,小镜在空中转了一圈,映出一片山河,仿若巨大的全息地图。
“我来看看…”洛幽在图上某一处点点,声音糯糯:“七七出事前的地方有处仙家外门,八成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仙门?”举着茶盏的手一顿,宁风抬眼:“你说连城门?”
“对,就是连城门!”见他来了兴趣,洛幽挥袖抹去地图,九尊镜重新飞回手中。
洛幽转眸看向宁风,恳切道:“我还听说,他们最近正有些热闹事,宁风哥哥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为他们添些热闹才好。”
连城门……
宁风似是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
他放下茶盅,轻笑一声:“确实该出去走走了。”
有些东西,你拥有时不懂得珍惜,等到你真正需要时却不知道去哪儿还能再找到。
哎…
这是连霁举着判官笔的第十三次叹息。
在他身前,数十张纸上均歪歪扭扭画满了咒法,这些符咒复杂多变,却隐隐失了些灵气。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连霁放下笔,将那些纸栾做一团,撑着下巴发呆。
此时若是有化神以上符修在此,定会瞠目惊叹。
连霁画的不是别的,正是失传许久的古符修最高阶咒法。
百年前的记忆太过模糊,他虽过目不忘,也架不住时间摧残。高阶咒法本就复杂,当初不过是借着宁风的百纳阁随意了几眼,现在想要还原细节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了。
近期雨势无常,天总是阴沉的,窗外无端划过几道闪电,映得屋内忽明忽暗。
连霁按按额角,重新执笔。
砚台内朱砂如血,更衬得少年指尖如脂玉。
苍向寻回来时,连霁依旧坐在桌前钻研符咒,他瞥一眼桌面纸张上凌乱的笔迹,说句“鬼画符”实在不为过。
听到身后动静,连霁并未放下笔,只是淡淡问道:“查到什么了?”
苍向寻本就没打算瞒他,也猜出他在内室听到几分消息,便如实回答道:“虺蛟腹中那具尸体,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了。”
他落坐于连霁身侧,反问道:“你可知拈花道人魏万舒?”
果然。
连霁手腕一顿。
何止知道,梁子都结下了。
不共戴天那种。
见他不语,苍向寻只当他没听过这人,兀自解释道:“魏万舒曾是无量宗门下弟子,后因心术不正偷习邪术被逐出仙门,听说他曾自立门派,也收过几个弟子,后来被仇家寻上,一战后便再无消息。”
这事不算秘密,连霁上一世便知晓少许,现在听来也没多大感触。
只听苍向寻接着道:“魏万舒命丧虺蛟之腹,门主与殷长老均猜测是仇家为之,只不过凑巧出在连城门附近而已。”
连霁闻言无声笑笑,这意思就很明确了
凶兽出没不过是有人向魏万舒寻仇,碰巧赶在咱们山脚,与咱们没有一点关系;现在魏万舒死了,大仇得报,自然不会与他们纠缠,所以大家不比惊慌。
“魏万舒灵根具碎,虺蛟毁丹失智,假使真为两者互斗,为何会被同一术法所伤?”连霁突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