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作者:骑鲸南去(139)

2018-03-17 骑鲸南去 穿书

  ……只有徐行之是绝对不可与邪魔外道扯上关系的。

  只有徐行之是特殊的。

  尽管这话已经听到起腻,但徐平生胸腔里仍是疙疙瘩瘩结成一片,不畅快得紧。

  “看得出来,你并不喜他。”广府君声调平凉,“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盯紧他,假如你发现他与邪道之人过从甚密,就来禀告于我。”

  徐平生拳头在袖内收得更紧。

  ——广府君憎恶讦告他人之人,徐平生何尝不憎恶,只是做了这一回,他便恶心得浑身发抖,再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然而广府君却给了他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叫他继续去做这样的龌龊事情。

  ……他能拒绝吗?

  徐平生迟疑许久,答道:“是。”

  ……他不能。

  他在风陵山中除了师父广府君已经无所依靠,至今仍是侍君,与凡世间那些伺候人的仆役并无甚区别。

  在他百味杂陈之时,广府君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我听说,徐行之与你是同胞兄弟。”

  徐平生唇色发白,说出的话却决然无比:“不是,我们两人只是来自同一个村落。大抵是因为同姓,才有此妄传吧。”

  广府君看起来也并不信二人真是兄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你下去吧。”

  在徐平生出门后,他便遇上了周北南,平白受了一顿气。

  他将手里的丹瓶捏紧。

  片刻之后,他一转身,将丹瓶狠狠投掷入水。

  瓶子轻巧,落水声亦不刺耳,涟漪徐徐荡起,又渐渐消失。

  另一边,周北南也给徐平生气得不轻,一脚踢上石阶,不慎用力过猛,疼得蹦了好几下,捂着脚踝一个劲儿吸气。

  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你去管他作甚。”

  周北南吓了一跳,等回头看清是温雪尘,才没好气道:“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温雪尘轮椅碾过鹅卵石的小径,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你这样同他争吵,他必然要把帐全算在行之身上。”

  周北南不可思议地:“他脑袋有病吧?行之怎么会叫我来说这样的话?”

  “他既是行之的哥哥,说不定比你要更了解行之。”温雪尘语气平缓,“但在常人眼中,你是行之的挚友,那么你对他的态度,便必然是行之私底下对他的态度。……这事你做得太冲动了。”

  周北南一时间无言以对,有点烦躁地撸了撸头发:“……叫他离行之远点才好。这样鼠肚鸡肠的人,保不齐哪一天逮到机会就能狠狠咬行之一口。”

  温雪尘望着徐平生背影消失的回廊拐角,倒是对周北南这句话深以为然。

  周北南缓过那阵气性,指了一指温雪尘手上所持的药瓶:“你要去找行之?”

  “回房内整理物件时,偶然发现多带了几服丹药。”温雪尘轻描淡写道,“顺道给他送过去。”

  周北南把短枪纳入枪套:“我跟你一起去。”

  周北南把温雪尘推出几步远后,温雪尘方才怀疑地问道:“……徐平生真是行之的兄长?”

  “不像吧?”既然已经被温雪尘撞破,再隐瞒也是无用,周北南索性不忿地抱怨道,“当初我知道此事时根本不信。这两人外表、性情,就没有一样相似的。”

  温雪尘将徐平生的言辞回味一番,摇头道:“……实在不像。”

  他们本打算结伴去探望受伤在床的徐行之,谁想来到徐行之下榻的指南馆,二人却见徐行之已经披衣起床,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指南馆”三字门匾下,跪着两个顶着水桶的青年。

  孟重光和九枝灯两人脸上均是青青红红,颇为狼狈。九枝灯嘴角破了一道口子,孟重光的左脸肿了老大一片,样子有点滑稽,像是藏了颗栗子到嗉囊里的小松鼠。

  徐行之只穿了裤子,连里衣都没穿,只囫囵披了件云纹白袍在背上,腹部漂亮的沟线轮廓和劲瘦的腰身相得益彰地融合在一起,脸庞苍白,嘴唇殷红。他背靠着门,略带疲惫虚弱地用手背搭在额头上,像是在试自己的体温。

  徐行之向来疼宠这两人,现在竟然能瞧到徐行之罚他们跪,周北南觉得新鲜不已,上去询问:“干嘛呢这是?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吹风,嫌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