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叙深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有时候幼稚得像个孩子一样:“好了吗?”
“好了。”闻烟连忙坐回去。
她头上的王冠歪了,有点可爱,谭叙深帮她扶正后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两根蜡烛。
一个2,一个3,闻烟的二十三岁生日。
她刚才说要录下来,谭叙深拿出了手机,打开录像:“许个愿。”
都说许愿要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否则就不灵了。
“想和谭叙深在一起一辈子。”闻烟缓缓抬头,在烛光中贪恋地注视着他,然后唇角轻轻上扬,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谭叙深目光凝滞,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臂慢慢变得僵硬,屏幕里,女孩儿的眼睛逐渐泛红,好像衬得脸庞更加苍白。
时间仿佛静止了,过了片刻,谭叙深缓缓抬头。
两个人隔着跳动的烛火互相对视,脸庞被羽化了轮廓,很温柔,很虚幻,很不真实,闻烟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和烛光映在一起变得无限美好。
然而此刻的沉默却像冰凌一样,将氛围的温柔浪漫缓缓割裂。
在谭叙深的沉默中,闻烟笑着收回了视线,吹灭了蜡烛。
浪漫瞬间沦为昏暗,空气也变得薄凉,只有客厅的光映过来,闻烟走了几步重新打开餐厅的灯。
“好大颗。”闻烟在蛋糕表面拿了颗草莓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旁边有叉子。”谭叙深将蛋糕切开,几乎将所有的草莓到放在了她盘子里,然后放在她面前。
“谢谢。”闻烟拿起旁边的叉子。
那个愿望,谁也没再提。
知道他不爱吃甜食,闻烟没有强求,只自己大口吃着,但她抽纸巾的时候,看到他也拿着叉子,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一小块。
闻烟连忙低下了头,忍住了眼中的热泪。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不给她希望又给她希望?
闻烟永远琢磨不透他,这辈子都看不透……
这顿饭下来,他们还和往常一样聊天,一样笑,结束之后谭叙深去洗碗,闻烟将餐桌擦干净。
一切,都和往常的周五一样。
“我去洗个澡。”谭叙深从厨房出来。
“一起。”离他一米的距离,闻烟注视着他,眼睛里带着执拗。
他们在一起一年的时间,闻烟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往常都是谭叙深强行把她抱进浴室,她总是害羞地拒绝。
望着面前的女孩儿,谭叙深喉结微动:“烟烟……”
谭叙深刚唤出她的名字,闻烟就上前抱住了他,踮脚勾着他的脖子,不顾一切地亲吻。她的吻凌乱没有章法,仿佛要急切地填补内心的害怕和空荡。
闻烟抱得多紧,心里就有多害怕。想要嵌入他的身体,化为他最痛的那根肋骨,她有多痛,他就加倍得疼痛……
任由她吻着,谭叙深身体微微僵硬,像是石子落入心湖,逐渐下沉到越来越深的湖底,没有声音,但湖面的涟漪却一圈一圈荡着,男人平静的眼眸渐渐起了波澜,眼底暗潮涌动。
五指不由得收紧,终于,僵持中有一条弦好像断了,谭叙深反客为主将闻烟拥在怀里,手放在她的脑后,让她清醒地承受着他所有的力度。
感受着熟悉的温软,和她唇间香甜的草莓味,谭叙深抱着她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水汽很快模糊了磨砂玻璃,在外面只能看到两个交的身影,一室氤氲,一室荒唐。
没过多久,谭叙深抱着闻烟回到卧室,两人身上都还挂着水珠,但却在急剧上升的温度中,很快蒸发了。
不知道是不是闻烟的错觉,还是已经习惯了他的xing爱方式。
今天的谭叙深格外温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温柔,轻轻地抚摸又带着专属于他的狂热。
闻烟痴迷地注视着身上的男人,他下巴滴落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汗,他的黑发,他的胸痛,他的臂膀,以及他近在咫尺的脸,每一个角度都让她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