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元道君冲着徒弟挤眉弄眼:“好小子,有你的,真给师父长脸。”
说着对着自家师父的虚影伸出手:“老头你看,我就说我不会算错吧,你偏说小毓能娶到媳妇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赌输了吧,香火拿来……”
师祖的元神不情不愿地伸出手,一股银光从他的手心流入徒弟手中,纯元道君的元神顿时凝实了一些。
与此同时,师祖变得更虚了,老头瞪了徒孙一眼,气鼓鼓地钻回了神位里。
苏毓:“……”
纯元道君笑眯眯
道:“老头就这臭脾气,别放在心上。”
又转向小顶:“真是个好孩子,小毓这孩子脾气不好,臭毛病又多,真是难为你。”
苏毓:“???”
小顶忙道:“师祖说哪儿的话,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师父的。”
苏毓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捏了捏眉心道:“你老人家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纯元子一脸委屈:“小毓你怎么这么绝情,为师特地留了一缕元神,就是想亲眼看你成婚……”
“所以你们在我婚礼上闹鬼,还拿我打赌?”苏毓冷笑,“真是多谢了。”
纯元子对小顶比了个口型:“看看,臭脾气。”
小顶忍不住笑起来:“师祖也去掩日峰喝杯喜酒吧。”
苏毓刚想说不必了,纯元子抢先道:“好啊好啊,还是我徒孙孝顺。”
说着转过头:“大狐狸,你来抱着我的神位。”
云中子只得毕恭毕敬地把神位端起来。
众人正要离开祠堂,忽听神案上“砰砰”作响,循声望去,只见师祖的神位正在案上蹦跳。
纯元子道:“老头也想去,不好意思说,急得直跳脚。”
云中子只得把师祖的神位也端上。
众人热热闹闹地出了祠堂。
苏毓扶着小顶登上云车,自己骑着螣蛇在前引路,其余宾客骑鹤的骑鹤,御剑的御剑,缀在迎亲队伍后面,一起向掩日峰飞去。
到得掩日峰时,红日已经西斜,峰上早早点起了灯烛,苏毓将库里所有夜明珠和琉璃宝灯全都取了出来,整座山峰犹如缀满了繁星。
峰顶的云台上已经结起了青庐。
螣蛇和云车降落在云坪上,苏毓扶着小顶下了车,与她十指紧扣。在众人的簇拥下,两人执手并肩走进喜帐中。
彩毛狐狸将师祖和师父的神位摆在案上,整了整衣冠。
“一拜天地——”
苏毓和小顶对视一眼,深深拜下。
“二拜高堂——”
苏毓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两块神位,小顶牵牵他的袖子,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行礼。
“夫妻交拜——”
苏毓垂眸看了一眼小顶,笑意随着眼波荡漾开。
行罢拜礼,两人被送入喜帐,在帐中行了同牢礼,饮了合卺酒,彩毛狐狸道:“礼成——”
帐中灯火辉煌,苏毓眼神灼灼:“小顶,我们成婚了。”
小顶一阵恍惚,眼眶莫名湿了,她似乎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很久。
“新郎官新娘子亲一个!”沈碧茶高喊。
众人都跟着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苏毓脸一黑,小顶却大大方方凑上前去,在苏毓的嘴角亲了一下。
苏毓心跳漏了一拍,右手抚上她的脸颊,偏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帐中的灯火却在相触的一刹那尽数熄灭。
沈碧茶“嗷”一嗓子叫了出来,一手揪着心口,一手抚着额头:“我的天!我要晕过去了!我要死了!”
年轻弟子们跟着起哄,青庐中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西门馥用摺扇敲敲沈碧茶:“人家萧顶成婚,又不是你嫁人,你怎么比她还激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沈碧茶白了他一眼:“要你管!我就是喜欢看人成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