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臣妾还听闻,皇上的医师,只会开补药,连个对症的方都不会写。这样的医师,留着有何用?”
“皇后!”他疾走几步站在皇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什么意思?”
“臣妾什么意思,皇上不是知道吗?”皇后依旧用着平静的语气说着,丝毫不将帝王的怒火放在眼中。
“呵呵,皇后糊涂了,这几个医师,可都是我大兴有名的圣手。”
“这些都是皇上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找寻而来的,若论圣手云集,谁与楚地争锋?”
宣化帝一听,哟,在这等着呢,当即拂袖而去,“皇后还是向你的佛祖求情吧,此事绝无可能!”
“如果臣妾撞死在这大殿外呢?”
“皇后!!你也要威胁朕吗?”
“臣妾不敢。不过想必皇上更不敢让天下人知道他们大兴的帝王是一个害死亲子,逼死嫡妻之人。”
“你!!!”
此时已经陆续有大臣前来紫宸殿议事了,瞧见情况不对,不敢上前,纷纷站在远处观看。皇后知道,宣化帝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闭嘴,但她算准了今日来的大臣中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言官,孟良。宣化帝可以镇压别人,却不能不忌惮他。
“好!好!朕的皇后真是好样的。”随后对着身旁亦步亦趋的大监说道:“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办。”
“不过皇后,这一路上可不太平,没有了朕的保护,你还真就只能去求佛祖了。哈哈哈!哈哈!” 宣化帝走后,皇后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娘娘!!”
“小意,我们回去吧。”
“是。”
那个被唤作小意的婢女快走两步过来托着皇后的手臂将她扶起来。皇后站起来扶正了一下凤冠便下了台阶,往栖凤殿方向而去。
“下官参见皇后娘娘。”
“孟大人,你是大兴的股肱之臣,有些事情,自当竭尽全力。”
“娘娘说得是。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后闻言,只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孟大人,娘娘,这是何意啊?”
孟良看了一眼发问的人,是他的上峰,不过此人是个投机钻营之辈,孟良与他并不对盘,“回大人,下官也不知道。”
“诶,孟大人,你……”
再说北郊别院那边,魏景行自从那日过后,情况就直转急下,现在已经到了高热不退,药石不进的地步了。
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是被让人下了手脚,那就太过蠢笨了。可是明明试过毒,也曾倒在花盆里看效果,怎么就……莫非这毒只对魏景行起作用?
或者说…不是毒?
饶是慕鹤轩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问题出在他与魏景行一起吃的一碗莲子羹上。那里面有一味进补的药,无毒性,像他这样身体健康的人来吃没事,但如魏景行这般体虚的人服用,就成了致命毒药。
“穆公子,这可怎么办呀?就算皇后求了皇上的旨意,殿下这样也,也……”
“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是要辛苦你们两个了。赵伯,都安排妥当了吗?”
“您放心,至少要保证王爷安全无虞。只是…您真的确定娘娘她能说服皇上?”
“她能做得到。现在皇帝认为我们就是脱离了他的掌控也是个死,所以势必不会太过为难她。”
“穆公子,你本不必卷入这纷争,为何……”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有我的私心,但是现在,我把我的心赔上了。”
“穆公子你……”赵伯之前看他们相处就感觉太过奇怪了些,有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也就曾猜到他们是那种关系。但猜测毕竟是猜测,跟从当事人口中听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只是,他们的主人从小心防高,怎么就能轻易接受认识不到半年的人呢?如果他知道,魏景行之前做了十几年同样的梦的话,就不会觉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