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老头子带你去看好戏!”
……
慕鹤轩默默地跟在老者的后面,感觉这条路越走越眼熟。
“……”
“愣着做什么啊?自己的寝室不认得啊!”
“……”我是不认识这声音,慕鹤轩面无表情。如果他生活在现代,就知道有个词叫卧槽尼玛,很能形象地形容他现在的心情。自己尸骨未寒,头还在城门上挂着呢,这两个人还真是心大!而且,特地选在这个地方是向自己这个人,哦不这只鬼示威吗?!也不怕遭了报应!
“俯哥~我和大哥…哪个比较和你心意啊~”
“当然…是你啦。那慕鹤轩,根本就是个死鱼,不会迎合我。还整天摆着一副脸色,活像我欠了他一样。有时候,我真想扒下他那道貌岸然的外衫,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你懂的……”
“嗯,我懂。”
懂个屁!!!
慕鹤轩简直要气笑了!他想,如果怒火化为实质,那大概可以把这一排屋子都烧了。
死鱼?道貌岸然?这就是自己之前那个体贴的好伴侣!他一直知道自己性格不遭人喜欢,可那也已经定型了。如果你八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扔到战场上,见证了单方面的屠杀,刺目鲜红,和滚落到地的残肢断臂…而在经过几年的磨砺终于与疆场融为一体之后,又被生生折断羽翼,送到上京这样的地方来当质子,你会拥有怎样的人生?
可就算性格上有缺陷,自己也自问从未亏待过赵俯,不仅从未给他找过尴尬,反而是对他有求必应。就拿那日来说,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什么都没有多问就屁颠屁颠地去给他做木工。这一点都不符合郡王世子,前从三品云麾将军的人设好吗?
“大概…是因为他在外面被人追捧惯了,对着你那张脸有挫败感?”
“那看来他还真的适合青楼楚馆那些…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这…好吧,我确实能听到你心里所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打算如何戏耍这两个人渣。”
“就按你刚才说的做咯。”慕鹤轩无所谓地说道。
……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床上的两个人都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自然也没有整理,就相拥着昏昏睡去。
夜很静,只除了偶尔的蝉鸣声,就再无一丝声响。已经快入秋了,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吹得帷幔纷扬,桌上的烛火也摇曳不止。为这间屋子,平添几分阴森。
“呼……”
慕鹤昂丛梦中惊醒。
方才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恶梦,至今这种后怕的感觉还残存心中,可仔细回想却是一片空白。
算了…还是下床倒杯水喝吧,他这样想着。
他想抬起手将压在自己胸口的赵俯的手挪开。都是这家伙,害得自己做这么可怕的梦!可是,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怎么可能?!
他用力挪动身体,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他能感觉到脑门上都是汗,可是身子就跟瘫痪了一样,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啊……”他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唤醒赵俯,却发现只能发出一些气音。
别慌…这只是鬼压床,一会就好了…慕鹤昂无比庆幸自己是个现代人,如果是原生古代人,会被吓死吧?于是他百无聊赖地盯着帷幔,等待这一阵过去。突然…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帷幔在动!不不不,是脱离了床在动!就、就像,对,就像现代话剧一样,一层一层交替在动!
慕鹤昂想移开眼神,却发现眼睛就像钉在帷幔上面了一样,只看着他不断移动,从原来的慢动作渐渐变得速度飞快。这时,风也越来越大,打在屏风和帷幔上,发出呼呼的声音,很像婴儿的号哭。
不对!太不对了!窗户关着,哪来的风……而且,动静这么大,旁边的赵俯竟然睡得跟死猪一样?慕鹤昂毕竟“身经百战”,还是有几分头脑的,胆子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