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与珩玦神医是多年至交。不知这样的诚意,足够吗?”
够!太够了!
他们可不就是要找珩玦神医吗?有了他,魏景行的病就有希望了。
只是……
“珩玦神医不是在云游吗?”
“但家师可能找到他。”
这就足够了。因为珩玦神医有个怪脾气,他不想让人找到他,别人就一定找不到他。
“成交。初次见面,在下穆白羽。”
“在下袁成书。”
交涉成功,慕鹤轩让小美撤掉了结界。
袁成书上前尽职尽责地给魏景行看病。接收到慕鹤轩不信任的眼神,他笑了笑,说:“其实我的真正兴趣是研究医术,虽然没有珩玦神医这么厉害,但也堪堪可以信得过的。”
只见他伸出两指,搭在魏景行暴露在外的手腕上,不一会儿就收回去。
“五脏虚弱,气血两亏。如果不是丹田处有一团真气护着,只怕早几年就应该无力回天了吧?”
“真气?”慕鹤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以前宫里的那些太医和自家找的大夫,从来没有吐露过“真气”这个词。
慕鹤轩毫不怀疑是因为他们把不出来。
这该说不愧是江湖人士吗?
“那可有根治之法?”
“这你就要问珩玦神医了,在下也只是略懂些皮毛。不过还请穆公子劝劝王爷,平日里切忌思虑过重,保持身心愉悦才是正途。”
“我会的。那吃的方面呢?”
“吃些温补易消化的就好。要少食多餐。”
“好的,我明白了。多谢。”
袁成书矜持地点了一下头,就出去在下人的引导下前往小厨房配药了。
魏景行直到傍晚时分才醒。
他之前太累了,慕鹤轩还嫌他醒得太早。
“饿不饿?正好刚才她们给端来了小米粥,先吃点儿填填肚子,一会儿好喝药。”
魏景行借着他的力道坐起来,半靠在软垫上。
再由他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喂着。
慕鹤轩絮絮叨叨地说着他昏迷这大半天的事。
说起梧桐阿勒他们都被安排在不同的院子里;说起张立虽然离得不远,但他要过来也不容易;说起陈福歆来看过一回,还留下了不少名贵的药材,看来这几年没少搜刮……
当然,着重还是谈起了袁成书的投诚。
多数时候是慕鹤轩说,魏景行默默听。一来是他刚醒精气神不好,提不起力气说话;二来他很喜欢看慕鹤轩说起这些事时的神采飞扬,好像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慕鹤轩说了一半,也想起来袁成书的嘱托。
“看我,总是这么粗心,你刚醒来,还是别听这些了。我看你啊,就是因为思虑过重,这身子才七劳八损的。跟你说些轻松的事吧。我打听到,每年这个时候,丹阳会有外地的耍猴艺人过来搭台演出,为期一个月。等你好全了,我们去看好不好?”
“好。”
“……”魏景行这幅纵容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两人第一次正式认识的时候。彼时的他躺在床上,而他坐在床边,也是类似的对话。
自己后来还打趣过他除了“好”就不会说别的了,那人也不恼,依旧是眉眼弯弯,要溺死人的眼神。
一晃都大半年了啊……
“阿行,除非我先离开你,否则你不准离开我。”
“好。”
南方的天总是多变的,下午还艳阳高照,晚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个夜晚,又不知有多少人无言枯坐到天明。
陈福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他只点了一盏煤油灯,却将窗帘全部都拉上了。
“你是想放权吗?”
“不,我不想放。”
“那你在纠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