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
而此时屏风后面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不一会儿,就突然涌出一群身着甲衣佩戴长剑的士兵。
“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慕鹤轩也摔了杯子。
“就是这么个意思。”陈福歆眼看事情不可逆转,索性也就破罐破摔了,反正他有自信,因为这是他的地盘,再不济,那位“先生”也会帮他的。
他从座位走到正中,直视魏景行道:“王爷,我本来想好声好气地跟你说,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要什么?”
“…….”
“你原是赵庸手中的棋子,现在却想掌控全局。”
“……”陈福歆像见鬼一样瞪着他,这个人的脑袋是怎么做的?!天下人都知道他反出赵门,为何他会知道这一层关系?!
慕鹤轩呵的一声笑了,这还真不是魏景行猜到的。
“陈大人,你软禁我们的时候,不知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扬手拍了两下,就见那群甲卫中的其中两人蹬蹬蹬地跑下去,不一会儿就带上来一个被折腾得不成人形的人。
这、这、这、不是他们的人吗?
怎么听慕鹤轩的话?
再定睛一看被他们带上来的人,陈福歆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赵庸的独子,赵俯!
再看他目前的样子,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两眼无光,嘴角下撇,哪有昔日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看见陈福歆倒是像见了再生父母一样,“陈大人救我!!!”
“你,你……”
陈福歆被他吓得后退几步,险些就撞上了桌子。
“陈大人,故人重逢,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你胡说些什么?来人!将他们全都拿下!”
没有一个人动。
陈福歆慢慢的环顾着场中的这些士兵,他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是漠然而冷静的,目不斜视,仿佛正随时听候号令,却将他的话置若罔闻。
石将军就算是有再粗的神经这时候也察觉到不对了,“陈大人叫你们上,没听到吗?!”
依旧没有人动。
“娘的!!”石将军啐了一口,打算扑上去自己动手。不料跑了两步却突然间软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石将军,那酒的味道不错吧?”
“……”
“加了一点料,只对有武功的人起作用。” “你!呕……”
在场的人再一次骇然,在如此森严的守卫下,无声无息地下毒,就算是买通了很多人,也不可能做到。
更何况是在他们眼中如同案板上鱼肉的魏景行二人。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陈福歆看到现在局势已经逆转得令他都不敢置信,他将最后的目光投向赵覃,他的军师。
赵覃确实动了。
他双手捧着一扎东西起身走到魏景行面前,恭敬地跪下,“这是陈福歆和赵庸多年来通敌叛国的证据,请您过目。”
慕鹤轩接过,递给魏景行。
魏景行随意扫了一眼,就放到一旁。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正大光明杀掉朝廷大员的理由。
他不说话,慕鹤轩代他问,“依大兴律令,要怎么处置?”
“可先斩后奏。”
“哦,那拖下去吧。”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陈福歆!我是朝廷命官!穆白羽,你是什么角色,凭什么这么对我?王爷都没有说话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慕鹤轩置若罔闻。
“王爷,王爷!我陈某人大半辈子为大兴朝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王爷!”
“……”魏景行揉揉额角,似乎有些头痛。慕鹤轩时刻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见此情景自然着急了,“拖下去,就地处决。还有,明日将这些东西粘贴在城墙上。将他的头颅也悬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