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我也是夫管严。”顾阙一句话,把段正楠的希望浇灭在摇篮里。
看着夏谨亭张扬的笑,柳至方唇边亦漾起一抹轻笑。
段正楠瞧见他笑了,这才安下心来。
送走了顾阙和夏谨亭,段正楠返回病房,房中却没了柳至方的身影。
段正楠一下子急了,他冲出病房,逮着人就问柳至方的踪迹。
可问了一圈,都没有柳至方的消息。
段正楠越想越心慌,只能茫茫然地回到病房,坐在病床边,连有人喊他都没听见。
柳至方回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失魂落魄的段正楠。
“发生什么事了?”柳至方轻轻拍了拍段正楠的肩。
“你方才去哪儿了?”段正楠猛地站起身来,眼眶通红地看着柳至方。
柳至方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柔声道:“我去了一趟茅厕。”
段正楠一怔,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他抬手抹了把脸,疲惫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记得叫我,让我陪你去。”
柳至方缓缓走上前,主动环抱着段正楠的腰身:“你太紧张了,放松一点,没事,我不会走,也不会跑。”
柳至方的话,恰恰说中了段正楠的心事。
两人虽和好了,段正楠的精神却还高度紧绷着。
他执着地守着柳至方,生怕一个转身,人又不见了。
“阿楠,我是个成年人,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必像对待瓷娃娃一样对我。”柳至方说。
重新开始后,他发现段正楠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如果说闹分手时期的段正楠是毒舌王,那和好后的段正楠就成了暖宝宝。
言语间是满满的关怀,拼命想要弥补。
有时段正楠会突然思及过往,想到自己过分的举动,就会陷入无端的自责中,也正因此,对待柳至方的态度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柳至方看在眼里,替他觉得累。
其实柳至方说原谅,便是真的原谅了,对他来说,过往岁月的种种不愉快都已翻篇,他既没有要刻意忘却,也没必要一直记得,更不会拿过往的伤痕去刺激段正楠。
是段正楠自己编制了个荆棘笼子,把自己囚在里头。
“阿楠,放过自己吧。”柳至方用力抱着段正楠。
段正楠长久以来的心理负担,终因这句话而得了救赎。
柳至方说的没错,这些日子他精神高度紧张,无法原谅过去那个混账的自己。
尤其想起那些伤人的恶语和幼稚的举动,段正楠便恨不能回到过去,给那个混账俩巴掌。
他竭尽所能地变得温柔,变得体贴,却被柳至方看出了端倪。
“你不喜欢这样温柔的我?”段正楠语气发闷。
柳至方竟从他的话语中读出了一丝委屈。
“我……不太习惯。”柳至方实话实说,段正楠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狼狗一枚,即便两人最甜蜜的时刻,段正楠也是张扬肆意的性子。骤然变成这副温柔模样,不仅段正楠辛苦,柳至方也不习惯。
而且……段正楠从他醒后到现在,居然没有半点越雷池的举动,最多就是握手、拥抱,绅士得令人发指。
柳至方困惑之余,越发的不习惯了。他要的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段正楠,不是一个听话体贴的恋人。
这些话他无法在大庭广众下说,唯有附在段正楠耳边,轻声说了。
段正楠闻言,脸色变了又变,难以置信地看着柳至方。
柳至方说完,就把脸埋在段正楠的侧颈,耳垂红得几欲滴血。
下一刻,他被段正楠拦腰抱起,放在病床上。
段正楠一言不发地开始吻他,先是光洁的前额,而后眉眼、耳垂……
耳垂是柳至方的命门,触碰得宜便会让柳至方丢盔弃甲。
如果说以前的段正楠是混不吝的痞子,现在就是蔫儿坏的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