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楠皱眉道:“你就是在这儿站到天黑,投资的事儿也没戏!赶紧走吧,别碍眼!”
“段先生,求您再考虑考虑!”关键时刻,蒋宽的求生欲极强。
“蒋宽,你求我没用,谁叫你做事太绝,得罪人了呢!”段正楠一手握着酒杯,玩儿似的敲了敲蒋宽的脸,“罢了,你既不肯走,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等着吧……”
蒋宽忐忑不安地坐下,如同惊弓之鸟般,屁点儿动静都能让他跳起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把他吓了一跳,他匆忙抬眼望去,顷刻间手脚冰凉。
“怎……怎么是你?!你来这儿做什么?!“蒋宽惊得声儿都变了。
顾阙的长相实在太耀眼,让人见之难忘,蒋宽自然也记得当日在草场之上吃的闷亏。
午夜梦回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忽然站在自己面前,蒋宽恶狠狠道:“是你,是你抢了我的投资!是你在段先生面前说我坏话!”
“噗——”段正楠没忍住,喷出一口酒来,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蒋宽:“你知道他是谁不?”
“是夏谨亭的奸夫!”蒋宽大声嚷嚷道。
段正楠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顾阙,你也有今天……”
“顾阙”二字,无比精准地将蒋宽打入地狱。
全海城只有一个顾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蒋宽的脸霎时间白了。
怎么可能,这男人居然是顾阙?!
他虽心神俱震,反应倒还算快,嘴唇哆嗦着求饶:“顾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回!”
顾阙不欲搭理他,却听蒋宽又说道:“顾先生,您别听夏谨亭胡说,他惯会使诈……”
完犊子咯!
段正楠在一旁看戏,当蒋宽提到夏谨亭时,段正楠就知道他要完蛋。
夏谨亭是顾阙的逆鳞,谁也说不得。
果不其然,顾阙发话了:“你想我注资蒋记?”
蒋宽以为有戏,急切地点头。
“那正好,你替我办件事。”说着,顾阙解下了腰间的配枪,“替我试试,这枪的准头。”
蒋宽很快便明白了顾阙的意思。
顾阙让他脑袋上顶个苹果,站在远处当人肉靶子。
装了实弹的枪,就握在顾阙手中。
蒋宽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尿意爆棚,止不住求饶道:“顾先生,求您,放过我吧……”
顾阙用手帕仔细地擦着枪,根本不理会蒋宽的求饶。
“顾先生……”蒋宽的脸皱成一团,两股战战,“我再也不敢了!”
说话间,顾阙已将枪械上膛,枪口正对着蒋宽。
蒋宽浑身抖如筛糠,脑袋上的苹果摇摇欲坠。
“你若是敢让苹果掉下来,我就拿你的眼珠子当靶子!”顾阙沉声道,“不许动!”
蒋宽根本不敢动,无奈生理上的恐惧无法克服,两条腿战栗不止。
“我说了,别动!”顾阙低喝一声,彻底击溃了蒋宽的心理防线。
“砰”是子弹射出的声音。
蒋宽绝望地闭上双眼,下一刻,被四溅的苹果泥淋了满脸。
他双膝一软,形象全无地跪倒在地,后知后觉地嚎啕起来。
顾阙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还不滚?!”
蒋宽怕极了顾阙,当真是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去。
一旁的段正楠亲眼目睹了一出好戏,劈里啪啦地鼓起掌来:“冲冠一怒为蓝颜,精彩,精彩!”
“你也想挨枪子儿?”顾阙看他一眼。
“啧,吓唬谁呢,也就蒋宽那傻逼才不晓得咱们三爷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莫说是一颗苹果,就是在脑袋上顶颗枣子,也能毫发无伤地打下来!”
蒋宽是实实在在被吓破了胆儿,回家后大病了一场,终日躲在房间里不出门。
蒋老太爷前去探望,一谈到当日之事,蒋宽就止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