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郑时快叫太医。”李泽心疼的握住那只手,不让他动,小心捏出上面的碎片。
何长安冷冷看着四王爷,“大晋律法捏造事实毁人清誉,重打二十大板,污蔑姑娘妇人清誉,重大五十大板,四王爷虽贵为王爷,可宗室也要受律法惩处,张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规矩?”
张经义恰到好处的回答,“回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说的没错,宗室律也有规定,涉及到同为宗室的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不然这么多年,一个京城,早就容不下十几位王爷、郡王宗室了。
“你……欺人太甚,还请冶王爷为晚辈做主啊,”四王爷被气得面上充血七窍升天,抑制不住的喘着粗气。
涉及到宗室,四王爷口中的冶王爷正面对着皇上,他看看皇后,心说这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只得颤巍巍的说,“张大人说的没错,宗室律中有规定,同为宗室,按大晋律规定处置。”
往日四王爷只觉得这些宗室像群鹌鹑一样胆子小,但没人找事,在京城自己一家独大,正合他意。
谁知道轮到自己头上,这么多宗室竟然也没有一个肯为他说话的,四王爷眼看无力回天,只得看着地上的妇人,怒喝道:“还不快说文丰郡主和你家的婚事。”
现在的屈辱都是为了之后的回报,四王爷在心里默念。
这可是张经义的亲家介绍来的,好不容易可以扳回一局。
四王爷只想等这事结束,他定要把何皇后一家的事在整个京城宣扬,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母家做了什么好事。
还有他那义子张经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早看他不顺眼了,也趁早处置掉。
李月桂用沙哑的嗓子说着早就教好的话,“草民和皇后娘娘的母亲是多年的好姐妹,皇后娘娘家里有个女娃娃,我家张怀信正好与她年纪相仿,我们两家那时都想着亲上加亲,便口头订了亲。”
“后来皇后娘娘考上举人,我儿子张怀信比他晚一年,我们两家这些年关系越发的好,儿女对着婚事也满意,便约定好,等我儿子张怀信无论有没有考上举人,我们两家都会结秦晋之好,就在今年的乞巧节后。”
有宗室忍不住点头,“那不就几天后吗,我女儿也在那天出嫁。”
李月桂像是没有听到这话,“乞巧节是个好日子,半个月前,我儿子和皇后娘娘关系还很好,一口一个长安兄,皇后娘娘也给我儿子写了他的考试经验,最后我儿子考上了举人,这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可就在这几日,皇后一家却不认这门亲事了,小妇人胆小怕事,去打听了下,这才知道大街小巷都在传,和我儿子定亲的何兰她竟然被封为了郡主。”
李月桂猛地抬起头,“草民恳求皇上为小妇人做……主呀……”
就像突然崩断的弦哑然无声,李月桂伸手揉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这人是皇上,怎么会和打自己的那个公子那么像呢? 按照李月桂的说法,何皇后一家在何长安成为皇后、何兰成为郡主后,立即抛弃下了原有的婚事,嫌贫爱富到两个两情相悦的才年轻人都要拆散。
按理说宗室的这些人是皇亲国戚,是最注重门当户对的那一拨人,但□□当年立下对宗室极为严格的律法,以至于他们给儿女选夫人、夫婿都是往读书人那上面选,更注重儿女家自己的选择。
所以有的宗室听完立即心里就嘀咕起来了,不过一个群主罢了连儿女感情都不顾,这皇后听说还是一家之主,看来也不是个好的。
对此何长安只直白的看过去,那些对自己不瞒的眼光立即便低下去了。
李月桂心里挂念四王爷承诺给自己的婚事能继续,见他们竟然没有一点动静,便小声的捂着嘴哭起来。
四王爷对皇上行礼后说,“启禀皇上,此事老臣知道后,前去附近的人询问,得知这样的事竟然是真事,依老臣看,嫌弃未婚的丈夫即便情有可原,可这都已经定下了婚约,还要弃婚,可见文丰郡主配不上这个名号呀。”
四王爷边说边摇头,把这些宗室全部看一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敢问诸位王爷、郡王,谁家为儿女择亲,不会顾及儿女的意愿呀,为人父母,图的不就是儿女以后过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