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急迫需要一个解释。
“这个人是白子青,本名周青,我的……发小。”
“发、发小?这是怎么回事?”后一句话,陈建斌问的却是舒伯珩。
舒伯珩言简意赅地解答了他的疑惑,“我们卷入一场匪夷所思的文物失踪案,这个人是关键人物。”
可是陈建斌还是觉得云里雾里的,“文物失踪案?什么意思?庄凌你不是去录节目吗?伯珩你不是去找他吗?怎么可能会跟文物失踪案扯上关系?”
“你应该知道,庄凌的这期节目是什么主题。”
“……”舒伯珩这么一说,陈建斌就明白了,“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呸呸呸!说什么呢!”
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舒伯珩看在眼里,心里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兄弟就是这样,为了不影响你的情绪,愣是把所有不安都埋藏在心里,而你只能看到他嬉笑开朗的一面。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舒伯珩接了起来。
“怎么了?来说这事?”庄凌刚才瞄了一眼,是警局那个张警官的电话。
“他确实是来说人不见了。”
“那人为什么不见有说吗?”
“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换了。”
“……”
被换了!
庄凌是知道的,这个时候警察押解犯人还普遍采取套头的方式。黑塑料袋一套,谁知道你是谁?
在这种情况下,瞒天过海偷梁换柱是很容易的。
怪只能怪看守的人太不警醒了。
“我让他们马上来一趟。”
“嗯,这回是该好好地看守起来。还活着,是他命大,我猜,他这回长记性了吧。”
“未必。”
“嗯?”
“有的人,你让他摔多少跟头都长不了记性。”
“这倒也是。”庄凌不由得回想起了小时候,周青经常偷同学们的文具,无论被老师责罚过多少次,都屡教不改。
原来他的本性在那时就已经定下了,只是自己太执着于他父母的“雪中送炭”之恩了,现在想来,也是有目的的吧。难怪他觉得阿姨虽然对他好,但笑却不达眼底,反而沾染上了市侩的算计,而叔叔则干脆懒得应付自己。
舒伯珩检查这事,就这么被定下来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沉睡着被推进了童大师专属的办公室,这是少数几人才享有的待遇。
庄凌不出意外地,被阻拦在门外。他坐在长椅上等待,心里十分紧张,当心检查最终得出不好的结论,更担心童大师说舒伯珩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手术。那庄凌真的是会疯的,毕竟,他将全部的宝都压在他的心脏问题不那么严重,甚至根本没问题上面。
但他也明白这不过是他的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舒伯珩虽然只在他重生的后几天捂过几次胸口,还多半是被自己气的,但这不恰好说明他的心脏已经产生问题了吗?虽然它有很长的蛰伏期,但却不能自欺欺人地认为没有。
而且,这样不声不响的,才更让人害怕,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全方位大规模地爆发了。
心脑血管疾病每年这么高的猝死率,可不是只唬唬人而已。
但愿有个好结果吧,庄凌在心里这样祈祷着。
同样,陈建斌站在旁边靠着墙,也是这样对自己说。
会没事的。
最后,他终于受不了走廊难耐的寂静,试图跟庄凌说话,“你别这样,之前童大师悄悄跟我说过,阿珩现在的状况比之前好太多了,想来都是你的功劳,这次不过是一个检查而已,你别……”别搞得他现在正在手术室一样。
“你说……如果真检查出了问题,阿珩会怎么样?”
“这……”可能会比得知他得了胃癌更难以接受吧?毕竟心脏病一旦确诊,就是一辈子的事。
骄傲如舒伯珩,又怎么能容忍自己被盖棺定论,从此如同一个废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甚至严重的时候说一句话都得喘三喘,工作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