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斌也十分不忍,但还是狠狠心说,“不行。他现在在输液,两种药会相克,同时用了会出事的。只能靠他自己忍过去。”
“可是这太残忍了啊!”
“庄凌,相信他。他一向没有这么脆弱。”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我心疼啊!
舒伯珩疼得神志不清,嘴唇发白,但还是倔强地紧紧抿着双唇,下意识不溢出一丝呻吟。
“阿珩……阿珩……很快了,很快的……没事了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呢!”
这时候陈建斌已经动作迅速地给他重新配了药水并埋好针了。大概是没有刚才药水的刺激,舒伯珩稍微平静了一点,不再像刚才那样扭来扭去的。
但是人也渐渐没有了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疼晕过去了。
“阿珩……阿珩……”
陈建斌弯腰扒拉开的眼皮,仔细地看看他的瞳孔,“晕过去了。别担心,这么折腾一番或许还是好事,发发汗烧也就退了。”
“什么好事?他这么痛苦在你眼里是好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庄凌不假思索喊出这句话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他了。”
“我知道,好好照顾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陈建斌说得没错,舒伯珩发了一身汗之后温度果然降下了一点,只不过又要走向另一个极端。在药水吊了一半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冰凉冰凉的了,怎么暖也暖不起来,就连张旭也都是冷汗。
庄凌捧着他的手不断呵气,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陈建斌见状去灌了两个微型热水袋,放在他的手下,“这样能多少暖和一点。对了,你帮他擦完身了吗?”原来陈建斌刚才主动避开,竟是为了留空间让他帮舒伯珩擦身。
庄凌不由得有些感动,“谢谢。”
“没什么。”
北方冬天的夜晚还要比其他地方的来得早些,因此现在才五点多,天色就已经暗了。
“看这情况今晚是回不去了,怎么?在这凑合一晚?”陈建斌没说的是,现在回去说不定又会在门口碰到那些蹲点的狗仔,到时候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不仅是两人的关系,恐怕就连舒伯珩的病情都瞒不住了。
“回去。”
“你确定?我跟你说他现在可禁不起折腾。”
“这里阿珩睡不舒服,而且家里条件更好。”庄凌边说边抚平舒伯珩眉间的褶皱。
“好吧。那开我的车?”他的车现在还没暴露,用来混进小区最为合适。
“嗯。”于是两人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别墅去了。
陈建斌一边提着输液的袋子,一边扶着他的手避免回血,而庄凌则拿一个毯子把舒伯珩裹得严严实实的,再把人抱起来。
两个人就从特殊通道下到地下室直接进了车里。
陈建斌的车显然是经过改造的,第二排座位的座椅可以成片放下来,正好让舒伯珩半躺下来。
庄凌刚小心地把人放下来,盖好毯子,就听到一声低哼,他大喜,“阿珩!”
这边陈建斌刚刚发动车子,听到这一声喊,心里一个咯噔,还以为人有什么不好,忙停下来问,“怎么了?”
“他好像醒了!”
“卧槽!不是吧!”
庄凌紧紧地攥着舒伯珩的手,双目紧紧地盯着他,希望那个人下一秒就睁开眼睛,“阿珩?阿珩?”
陈建斌摇了摇头,又重新发动了车子。罢了,快点回去检查也一样,这个家伙应该感谢我没有直接把他拉去医院。其实刚才舒伯珩的胃痛,并不是药物刺激,而是突然的、没来由的发病。
这种情况不正常,他其实当时就想要冲出去把庄凌拉进来了,可是这个混蛋竟然威胁自己让自己不许去叫人,也不许把实情讲给他听。
你说天底下有这么霸道不讲道理的人吗?明明病弱不堪,却有办法把你吃得死死的,让你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