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那么脆弱,不好好保护,本就不长的寿命只会雪上加霜。
白韶见他说得认真,不由重视了起来,冷声质问:“你居然敢喜欢上旁人,说!是谁?”
宋祁含糊道:“不太认识,但一见就喜欢上了,甚至连人家的真名都不知道。”
白韶好笑起来:“这你就喜欢了?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没看出来你胆子还挺大。”
“是啊。”宋祁悠悠叹了口气:“也就大这一回。” 白韶脸上的笑意慢慢落了下去, 低声道:“你连对方是个什么身份,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这话宋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艰难地咽下口中的东西, 故作满不在乎道:“用俗话来说就是,我喜欢他这个人,不在乎他是谁。”
“你敢!”白韶怒不可遏,猛地拂落桌上一碟碟糕点, 脸上满是阴郁:“没有我的允许, 就算月老给你牵线,你也休想!”
“你放我走吧。”宋祁撇开目光看向虚空,道:“我真的, 很担心他。”
并且想当面问清楚,那一句“师兄”是什么意思。哪怕心中已有答案,但没听到阿九亲口承认, 他就死心眼地不肯信。
白韶冷冷看了他一眼, 道:“想得倒美,我既抓住了你,必然不会轻易放走。”
他说罢后挥袖对门外道:“来人,守着这里,到我登位前不许任何人出入。”
宋祁满心地疲惫, 等白韶走后一瘸一拐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过了会儿又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开始质疑起自己是不是穿错书了。
这不像是工具人的剧本啊。
之后几天都没再见到白韶的身影,宋祁倒是得了个清净,除了破天荒地不怎么吃得下东西,还每天都得喝药羹以外, 其他都挺好的。
这日正准备入睡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敢不打招呼就开这扇门,只有可能是白韶,但宋祁抬眸看去,门外却空无一人,好似这门是被风吹开的。
“我在这里。”一道声音从底下传来,宋祁低头一看,见一只雪白的狐狸气息奄奄地趴在床榻下,毛绒绒的尾巴是耸拉着,就算满身是伤,仰着的头依然很是倨傲:“不许声张,替我疗伤。”
狐狸口吐人言,那嗓音里的妖魅,只有白韶能极。
宋祁一向喜欢白白的且毛绒绒的东西,一时很是手痒,但碍于白韶的身份,克制住了,十分安分地将地上的狐狸抱起来放在床铺上,问道:“你哪不舒服?”
狐狸的大尾巴将它正只狐圈住,头窝进前爪里,尖尖的鼻子湿漉漉的,哼唧了声道:“哪都不舒服。”
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很是招人怜,宋祁都快忘记眼前这只狐狸可是谈之色变的妖族三殿下,即将登位的妖王,他大着胆子揉了揉狐头,缓缓将自身的灵力渡了过去。
他跟妖的灵力不出自一系,疗伤的效果很弱,只能用来缓解白韶的疼痛,外伤和内伤还是得用药。
宋祁从小匣子里翻出些瓶瓶罐罐,找了找这些药都是给修真者用的,不知道对妖有没有用。
宋祁道:“你把我的储物戒和传音玉牌还我吧,我储物戒里备了些恢复药品,也能给你用。”
“不还。”狐狸恹恹地窝着,尾巴尖点了一下:“你是我的,你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
“那你难道想就这样让伤口的血一直流下去吗?”宋祁双手拢进袖子里,否则又得想揉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他瞅了眼外面的卧榻道:“那你躺旁边去,否则这床被褥都得被你弄脏了。”
狐狸气得抬起脑袋,呲牙咧嘴道:“你嫌我脏!”
“那你要如何。”宋祁只好将修真者的伤药拿去覆在他身上,那一身光滑柔亮的毛发被咬扯得这里秃一块那儿秃一块的,奇惨无比,宋祁刚将药膏擦上去,白韶就抖成筛糠,嗷呜道:“你能不能轻点!”
“已经很轻了。”宋祁只好将动作放得更轻,百般艰难地给他擦完药后,才发现那一只前爪歪得有些过分,看来那只小爪子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