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满是痛苦道:“你不认,也罢,却反咬我些虚无渺茫之事,宗主印分明是你叫我刻印的,禁书的事我并不知究竟为何会在我的乾坤袋中,我只是被人追杀时被魔道的人所救,何来勾结一说?”
“胡言乱语,承儿,我待你可有过不公?施教功法可有吝啬?你五岁时拜入我座下,到如今数十年,当真枉费了!”
两人各执一词,长老们也是左右为难,只好对青年道:“承儿,凡事得讲证据,你说你没有勾结魔道与妖道,也得拿出证据,你说你师尊庇佑本家,也得拿证据。”
“证据?证据都被抹干净了,证据就是我违抗了师尊,落得如今一身荤腥。”
此话说完,青年弯膝跪于地上,朝他怒不可遏的师尊拜了三拜,道:“曾经我也敬仰你,这三拜还你教养之情,池家的事我一定要揭露,师尊若是还念在自己是第一宗门的宗主的份上,就请不要再插手池家的事了。”
他脱下身上的宗服,整整齐齐折叠好,奉于地上,道:“你我师徒,此后恩断义绝,山高路远,再不同行。”
之后寻音符时效到了,宋祁坐在花树下揉着额角,迷茫道:“所以当初师祖是因为这事跟弟子们闹翻的?”
二冬道:“宋仙君,我看你师父或许也不是什么善茬,不然怎么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都走了,却只剩他一个人留下来。”
宋祁道:“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破阵的法子,不能再处于被动了。”二冬很是赞同地点头,然后问道:“怎么找?”
宋祁:“......”
费力地想了许久后,他道:“五行八卦之术我也不是很精通,但凡是阵法都有破绽,这一路下来,你可以碰见什么奇怪的地方?”
二冬道:“我一来就被玄真派那伙人绑着,没机会碰到奇怪的。”
宋祁将落入这个阵法里的经过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二冬都在旁边打起瞌睡了,他灵光一闪,道:“我们从布下这个阵把我们弄进来的那人意图出发,你有没有发现,从来了以后我们两人的行为都被限制着。”
二冬捞了捞头,道:“呃......好像确实。”
宋祁接着道:“无论是巧合还是什么,我们最后都被牵制着来到了玄真派,会不会,这个阵法只围绕着最初那群玄真派的弟子......”
宋祁越想越可行,一把将二冬拉了起来,道:“跟我来,我们试试!”
走到界碑前,二冬连忙止住脚步,扬了扬手里的缚地枷,道:“我出不去的。”
缚地枷是玄真派所用之物,宋祁自然知道解法,一挥手那镯子便脱落在地上,咔嚓一声碎成了两节,二冬感受到重新凝聚的法力,兴奋道:“我活了!”
“试试,能不能走出去。”
“嗯!”二冬聚起力量,一掌轰在玄真派的界壁上,界壁瞬间裂开一个小口子,他化作一股黑雾从口子钻了出去。
宋祁这才走出界壁的地界,回头看了眼郁郁青山,道:“还得再离远一点,离剧情越远,才越能找到阵法的漏洞。”
就像一张精心编织的蛛网,正中心是最密集规整的,没有漏洞让落网之人逃脱,只有边缘粗制滥造,能觅到一丝生机。
他们要做的,就是逃脱这股束缚,到最边缘去。
租了辆马车,一路避开有可能隐藏周围的耳目,如此一直往前行了三日,周围的场景逐渐变得模糊,如同劣质的马克笔所画,一点也不精细。
甚至连他们所坐的马车也开始腐朽、退化。
二冬很是崇拜地看着宋祁,道:“宋仙君,你果然说对了,之后是不是再往外走一些,就能出去了?”
“没那么简单。”宋祁面色凝重,观察了下周围的行人,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明明一直在往前走,可这里的人却要比前一个城池的人要精细许多?”
二冬跟着仔细看了许久,很诚实道:“没看出来。”
“再往前走走看看。”
之后又走了一日,到了另一个更远的城池,这下就连二冬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宋仙君,还真是,难道我们又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