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鲜活的、刚诞生的小生命,象征着未来与美好。
宋祁心中酸涩,他要如何才能把师弟拉回正道,怎么奉劝师弟停手,他要怎么让这个小生命的以后,不活在异样的目光中,不因被人的避讳而心生怨念。
如果他能穿来早一些,是否能改变之后的剧情。
段承笑道:“可爱吧。”
“嗯,很可爱,长得果然像夫人。”
“公子又说笑了,皱巴巴的眼睛都不太睁得开,哪能看出像谁。”段承虽如此说,但真切实意得开怀,轻柔地拉住婴儿挥在空中的小手,带着慈父特有的表情,道:“也不求多的了,希望他能一身正气,一心向善,做凡事问心无愧。”
宋祁眸光黯然下来,他很想问在另外一个时空的邱鹤:你听到了么?
他想把这段话带给那个长大后的孩子。
蹭了顿吃的后,宋祁回到桥洞,二冬他们也都已经回去了,正围成一团,二冬在教大家伙玩骨牌。
外出乞讨的陆陆续续也都回了桥洞,正在清点今日的收入,有的叹今天没要到多少,有的说今天要的可多了,要的少的像要的多的取经,小小一个桥洞,热热闹闹很有些凡间的烟火气。
太平盛世的乞丐,是要比乱世时富庶些。
见着宋祁回来,二冬连忙挥手,欣喜道:“哥,来来,我给你留了些烤鱼烧鸡,还热着呢。”
宋祁在池家因为心事并没吃多少,但回到桥洞见到这幅热闹的景象食欲确实好了些,接过递来的,充当盘子的荷叶,闻着烤鱼和烧鸡确实挺香的。
一位乞丐道:“用的可是我特制的五香调料,保管是你在酒馆里吃不到的味道。”
宋祁笑着夸香,见没筷子,便洗净了手,撕着吃。
二冬问道:“是还热着的吧?”
“嗯,热着。”
“喝酒吗?”
宋祁顿了顿,道:“来碗吧。”
大家都是用大瓦碗喝的烧酒,宋祁不好例外,接过碗,应乞丐们的起哄一口闷了。
接着就是豪爽的叫好声,以及再次灌满的大碗。
正吃到兴处,外面有道清冷如玉的声音在问:“劳烦各位,问个路,城南街口的包子铺是往哪条街去的?”大家都喝得迷迷糊糊,乞丐们不耐烦地挥手说不知道,在场唯一说话不打结的二冬打着酒嗝,指了个方向,道:“那边那边,只有春景街的尽头有个包子铺,可别走叉去了主街头,买不到包子的。”
“谢谢。”那人问完,很有礼貌地对一窝子乞丐道了谢,转身走了。
二冬扬起大碗,豪爽道:“来,继续喝!”
宋祁喝得脑壳疼,意识不太清醒地靠在洞璧,但刚刚那人说话的声音太耳熟,他又想不起来是谁,便扒拉着问二冬:“刚刚那人是谁啊?认识吗?”
“不认识,没看清脸,哎,咱们在这里有啥熟人啊。”
“说得也是。”宋祁嘟嚷了声,头一歪正想继续睡,又被打鸡血的二冬拉起来跟他们继续喝酒去了, 翌日清晨, 宋祁捂着疼到爆炸的头醒了,宿醉的后遗症一个接一个涌了上来,让他感觉自己真成了神仙。
宋祁呼出口气, 见大家都三三两两躺在地上, 只有肚子上搭了条后被子,地上依然很冷,他便起来翻出他们各自的毛毯替他们盖好。
二冬在动静中醒转,一时没分清他们在哪,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道:“宋仙君,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去打听下关于玄真派的事,以及对于段承他们是怎么对外处理的。”宋祁一点也不想起, 可他又实在无法继续在这个充满酒气的地方躺下去,再躺只会更加头疼。
拖着二冬出了洞桥,宋祁想了想, 似乎只有找段承才能拿到最准确的消息, 还是要去段家一趟。
这会太早了,宋祁跟二冬沿着河畔转了圈,说起了阿九,二冬道:“我感觉我们也不用急着找办法出去,有仙君你在这里, 大人他肯定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