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窫窳,你从来都是个无情人,干嘛要去学别人玩深情呢?
宋祁按了按生疼的额角,烦躁道:“恬噪,闭嘴。”
巨掌将想要逃脱的“洛水”拢入虚无的空间中,宋祁一甩长袖,转头瞥了眼另一位洛水,留下一句:“命中有时终须有,如果你继续偏执下去,只会重走他的路,言至于此。”
留下沉思中的洛水,宋祁撕裂时空带着鼓动的乾坤袋步入了空间裂缝中。
上次与贰负那场战牵扯出两个不同流速的时空,在原本的时空中,其实并没有“宋祁”,真正的玄真派大弟子幼年早夭,这个新出现的时空为“洛水”所控制,他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重新获得人间界的信仰之力,否则,失去信仰就会法力消退,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但没料到,这个时空出现了一个不定因素——第九代魔主,久祟。他所按照自己人生轨迹所塑造出的自己,被这个不定因素处处压制,发表的作品无法受到大众读者认可,信仰之力反倒遭受反噬。
所以生了算计窫窳的念头,故意留了个容器给窫窳穿过来,以“谋友”的谎言想让窫窳帮他解决掉久祟这个麻烦,这一招借刀杀人设计得天衣无缝,但唯一的破绽就是,“洛水”没想到一向没心没肺的天生神祗居然也会动情。
他跟宋祁说的“药方”,实则是救他自己的药。
宋祁穿到另一个时空,与仙官接头,将“洛水”关进天道门的无境之地,等他身上的信仰之力彻底消亡,再作审判。只不过等到那时候,恐怕“洛水”也离死不久了。
仙官躬着老腰向宋祁拘了一礼,苍老的声音说道:“恭迎门主归位。”
跟在他身后的容钰也毕恭毕敬行了个礼,宋祁虚空扶起仙官,道:“尸傀术被泄露在另一个空间,造成与此间的联系,能生出一种可以窥探过往的阵法,凡是修得尸傀术之人,必须尽快将之抓回,否则此术一旦大成,必引天地巨变。”
宋祁直觉前几次池俞佑对他的只是试探,真正的尸傀术,可以一人之力而灭一州,而池俞佑对玄真派的攻击,简直就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仙官道:“我所担忧的,也正是这,但或许门主不必太过忧虑,还有一人,可对抗之。”
宋祁眸光微动,问道:“谁?”
“久祟。”
听到这个名字时,宋祁的心脏似乎瑟缩了一下,他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来回念了遍,翻来覆去地思索,想要找到对应这个名字的那张脸,朦胧的意识中所见的却是一袭艳艳红衣,与少年的绝艳身姿。
他的记忆长达万年,太过庞大,很多事在这样庞大的记忆之下,就显得微乎其乎,一转眼就可能忘却了。
仙官道:“门主近些年避世于雨国,未与之交锋,不太清楚其为人。魔主久祟,生于魔域,为战乱而生,生起则天下大乱,隐则后世太平,其人手段残忍,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性格偏执成狂,亦正亦邪,不好相交。”
宋祁点了点唇,道:“听着都是不好听的评语。”
仙官躬身道:“确实如此。”
可是在他的记忆中,那人似乎并不是这样。宋祁不置可否,说道:“尸傀术只能天道门出面收回,我不便下场,否则又得被贰负那家伙嘲笑,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尽快提。”
仙官知晓若是此次不提,不知下次再联系上门主又是什么时候了,便不推辞道:“我已经派了几波人去接近久祟与池俞佑,想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引之相斗,但都失败了,魔主久祟根本不信任任何人,池俞佑又常见不见踪影,无从得知到底哪个才是他本尊。”
宋祁认真听完,点了点头,道:“所以你需要我给你什么?绝世倾城的女子,还是拥有异能的神兽?”
仙官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哑声道:“奴斗胆,望门主出手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不知道这章是补的哪天的了......
此人,已废。 说来, 宋祁不能出手去杀谁谁谁,但确实能用嘴去让别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