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吼道:“你等着,我今天爬不上去我管你叫爷爷!”
宋祁回了句:“我是你曾祖祖。”
一路打打闹闹到了地方,宋祁站定在写着“祭”字的灵石前,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年兽也追了上来,化回人形抱着那根老长的香,往里瞅了一眼,说道:“不愧是宗门之首,这里的灵力也太浓郁了。”
“那是因为很多先祖虽然身死,但体内的灵力没有散尽,葬在这后滋养了土地,所以这儿的树木花草也要比别处茂盛葱郁。”
“倒有种那啥......”年兽绞尽脑汁地思考措辞,见宋祁用玉牌开了屏障进去了,便连忙也抱着香追上去,灵光一闪道:“倒有种‘化成春泥还护花’的味道!”
宋祁噗嗤笑了声,懒洋洋道:“是化作春泥更护花,笨蛋。”
宋祁在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胧月仙尊的埋骨之处,他正觉奇怪,洒扫小童路过,看到他们后一惊,喝了声:“你们是何人,为何私闯我禁地!”
现在玄真派的小弟子们已经换了一批,少有还认得宋祁的,宋祁倒也不解释,扯谎道:“我们得了宗主准许,特定进来祭拜前任宗主胧月仙尊,敢问他的墓穴在哪?”
哪知小童听了他这一席话,反而更加生气,直接拔剑袭来:“哪有什么胧月仙尊的墓,宗主也从不造访这里,你私闯禁地还满嘴谎言,贼人,我要逮你去见长老!”
宋祁暗道糟糕,果真见小童催动了玉牌告知给主峰那边禁地被闯的消息,宋祁原本也不是来打架的,避开要害,并且拉住年兽防止他动手,尽量心平气和地对洒扫小童道:“我们并没恶意,你先把剑放下,我随你去见长老就是。”
此话刚落,就听不远方高空处传来一声轻喝,伴随着无心气波荡开:“何人?”
飘落的竹叶瞬间化为比刀片还锋利的暗箭,直直朝宋祁跟年兽袭来,宋祁一拂长袖将竹叶扫开,看向来人。
那人一袭素缟,面冠如玉,飘飘然从空中落下,无甚情绪波动的眼眸轻轻一扫下方三人,顿在了宋祁身上。
洒扫小童当即跪了下去,抬头意欲告状时,却见邱鹤朝那贼人走去,一脸愕然唤道:“大师兄?” 宋祁朝他笑了笑, 不忘自己此行的目的,问道:“师父的墓呢?”
邱鹤脸色一白,没有正面回应他, 只是道:“大师兄来了, 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又一声大师兄砸在头上,洒扫小童把头缩了起来,只希望这几位不要想起他,让他安安静静当个背景板吧。
年兽暗中戳了戳宋祁的胳膊, 用眼神示意他邱鹤有问题, 宋祁自然也看出来了,心里有些生气,师父都死了, 邱鹤不给他下葬,又在整什么,生前就算了, 死后也不让师父安息的吗。
他脸色很是不好, 可邱鹤如今已是玄真派的宗主,宋祁拿他没办法,只好想着之后再找机会打探一下这件事的缘由。
邱鹤将他们带了出去,绝口不提禁地里的事,带他们在玄真派里转了一圈, 聊聊最近各自发生的事, 转到太华峰的时候,宋祁跟邱鹤不约而同顿住脚步,看着里面荒废的庭院,心头百感交集。
宋祁问道:“你还没收徒吗?”
“我么?”邱鹤摇了摇头,道:“我教不好别人, 就不去祸害了。”
他们进了院子里,那棵桃树似乎一直有人照料,长得特别好,院子也没落灰,看着常有人来打扫,只不过没有一丝人气,就连宋祁那间屋子,书桌上笔墨摆放的都依然是他习惯性放置的位置,甚至都没人动过。
宋祁推开岁岁的那间小屋,之前因为看他年纪小,所以宋祁腾的屋子并不大,一间里屋一间书房和一间堂屋,里面的布设也不多,除了几件实用的家具外,没有多余的摆设。
看着并不像个孩子的房间,反而像是客栈供人偶尔歇脚的客房。
宋祁走走停停,他眼前浮现出穿着小锦衣的男孩,一会坐在书桌前写字,一会在堂屋里皱着眉吃核桃酥,一会趴在床上摆着小短腿,双手撑着鼓起的腮帮子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