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了,喝点水。”
殷沁:“……”
啊啊啊啊这也太尴尬了!茶水带点冰凉,让他上头的情绪也平稳了些许。他恨恨地接过乌龙茶,泄愤似地,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
直到他放下空瓶,拿手背擦擦嘴,抬起头时,才看到池影凝在唇角的一抹浅笑。
殷沁严重怀疑池影在嘲笑他。池影也太小心眼了!他不过是前几天在雪夜别离的那场戏里,嘲笑了池影太入戏而已啊!对!入戏!他就是太入戏了,才代入了素哀久久出不来!
池影抿着唇笑。他笑得很好看,殷沁却是怎么看怎么火大。
“你笑什么。”他气鼓鼓地捏着乌龙茶的空瓶,“咯啦咯啦”的,直到把瓶子捏着扁扁的一个。
“没有。”池影敛了敛容色。
“你明明就是在嘲笑我!我不过就是代入了素哀,一下没出来而已。”
“没有。”嘴唇上没笑了,但池影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只是看着你,我就很高兴。”
殷沁:“……”刚刚一生气,情绪反而还平稳了些,听到池影这么说,他也不知怎么了,原本已经正常流动的血液又开始往脸上涌。
“啊啊啊赶紧转场了!”殷沁挥挥手,急急往前走,“你不是还要换衣服吗?”
“嗯。”池影也不与他并排走了,只是走在他身后约两步的距离,看着殷沁红到滴血的耳尖,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道了声,“心心,我好喜欢你。”
“……闭嘴……”殷沁走在前面,低着头,整个耳朵都是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场戏,嘿嘿嘿下午这场戏酸酸甜甜, 晚上的戏立即就是生离死别。
这两年间,连羽月因破图阵之事获得众人景仰,以前那些兄弟们也不敢再冒头, 连城也多次公开表明, 以后要将连家交到连羽月手上, 并且要替他作主银针之事。但这些也都只是口头承诺, 为的是要把连羽月稳在连家。
寰宇图重归图阵,千年来也只有素哀和连羽月联合破阵。连城这个野心家想要获得寰宇图,就只能依靠连羽月。他将连羽月带回连家后,也的确将家庭中大小事务交于他手上, 但只是将他当成一个趁手的工具使用, 连家的核心却是不让连羽月碰到半分。
连羽月也借着手中权利,报复了之前将他往死里欺负的兄弟。对于母家家族势弱的儿女,连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银针的事涉及到主母, 背靠着另一个世家的势力, 连城则多次出手阻挠。
除了家族势力牵引,连城这只老狐狸也很清楚,一旦连羽月大仇得报,他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连家的理由了。
除了银针的仇,连羽月六岁时,主母还是杀死连羽月生母的元凶。六岁时的连羽月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仆人□□母亲后又将她掐死。他想要冲上去打这些恶人, 却被主母拎着脖子不得动弹。
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被几人摁着手脚,掐着脖子,她哭着,尖叫着,声音和气息却越来越弱。小羽月急着挥手蹬腿, 也哭着叫着,喊到嗓子哑了,眼泪流干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无力,于是不再哭叫,只是默默地把头转到一边,不忍再看。
主母却要连他不看的权利都要剥夺。
他被主母强制扭着下巴,用竹签撑开眼皮,亲眼看着自己生母饱受折磨生命流逝的全过程。生母死亡的场景成了他的心魔,曾有一段时间,他一看见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就会陷入癫狂,无差别地攻击身边所有人。
主母不死,他的心魔就不会消失。
两年多前,连羽月愿意跟连城回连家,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报复主母这个恶毒的女人。他回连家的两年多里,表面上是大家都尊敬的羽公子,实则又与所有人为敌,明争暗斗从未停止。
如今再见素哀,连羽月下定决心要放下与家族的仇,跟素哀一起回药谷。
傍晚回到连家后,他与父亲连城一番长谈,连城竭力挽留,但连羽月去意已决。父子俩言谈不合,埋下隐患。
寰宇图又成秘境,明面上,任何人都可以闯阵一窥图中奥妙,但深知图阵厉害,没有人会真的上赶着去送死。有连羽月在连家,连家便有了几分破图阵的资本。这两年,连城无时不刻不在试探,连羽月却对寰宇图中的阵法绝口不提。
还未得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连城又怎么可能放任连羽月离开。他假意被说通,表面上同意了连羽月的决定,背后又与家臣孟氏商议,要利用婚宴在连羽月的酒里下药,让他听话地说出寰宇图中的奥秘,以及破解图中阵法的方式。
大仇未报,连羽月的心魔并没有消失,只是被他用意志克制。长兄的婚宴上,他和素哀作为新娘的救命恩人,接受了新娘的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