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最终他觉得不管这么多,还是先去找云玦聊聊。
钟清来到了望山,结果他的运气也是真的背,他前脚刚上山,后脚叶夔也上了山,两人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等钟清到那屋外的时候,叶夔正好走进去,看上去是没注意到他。
钟清站在屋外拧着眉看了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鼻子一热,鲜血哗一下就涌了出来。
第二天,妙妙真人召集几个弟子商议祭拜道祖之事,原是只有几个嫡传弟子参与,可也不知道是哪个没长脑子的将云玦也喊了过来。照理说,那弟子做的也没错,按规矩,云玦与唐皎一样,同是拜师时挂名在一清道人之下,也属于嫡传弟子,但问题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云玦与他们格格不入,这忽然把人叫过来算怎么回事?
妙妙真人倒是反应很快,来都来了,他让人给云玦也安排了一个座位。大家的座位都是固定的,能加座位的地方不多,唐皎坐在一旁喝着茶不说话,那师弟也不敢招惹他,直到祝霜用眼神示意他将座位摆到叶夔身旁去,那弟子连忙照做。
云玦坐下后望向另一个空位,他一进来就注意到有一个位置空着,钟清没来。
妙妙真人道:“好了好了,便这样吧。”
妙妙真人话音刚落,脚步声响了起来,钟清捂着鼻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妙妙真人看见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啊?不是让你好好歇着吗?”
钟清轻轻捏了下鼻子,“没事,上火又死不了。”他离气死还远着呢。他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下一刻,他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了,抬头看向对面的位置,他注视着并肩坐在一块的云玦与叶夔,他乍一眼看去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妙妙真人忙解释道:“你师弟将他喊来了,我觉得听一会儿也无妨。”
钟清盯着对面那两个人,哎呦呵你们俩这还坐一块儿了?还一起看我?看我死没死啊?真是想着什么来什么,钟清本来就心烦意乱,心头莫名蹭一股邪火冒了上来,压都压不住。
钟清冷冷出声道:“这不合规矩吧?”
少见钟清用这种正儿八经的语气说话,妙妙真人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钟清打量着云玦,“我记得你不是自称说并非天衡弟子,说是什么自行下山去了?这会儿你又成了天衡弟子坐这儿了?你这说话没点谱啊。”
云玦一言不发地望着钟清。
钟清道看了眼四周,没人接他的话?“你们这都是默认我说得对?”
云玦道:“你若是看我不顺眼可以直说。”
钟清闻声看向他,很轻地抽了下眉头,“你自己都知道还用着我说?”
云玦盯着钟清的眼神有些变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看我哪里不顺眼?”
钟清冷冷道:“你坐这儿我就看着挺不顺眼的。”
云玦的声音更冷,“你别欺人太甚。”
钟清忽然笑了声,道:“你现在的表情我觉得也挺不顺眼的。”
在场的人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妙妙真人在一旁都看呆了,这都能吵起来?钟清今日看上去火气真的很大啊,这说话少见的刻薄啊。唐皎在一旁看了眼钟清,喝着茶的动作都停了一瞬,主要是没见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钟清这明摆着就是找茬,大家自然不会为云玦说话,然而事实证明,确实有人就会往枪口上撞。
叶夔从一开始就注意到钟清的眼神一直望向他,表面上是在同云玦说话,实际上视线没离开过他,这到底是冲谁来的再明显不过,他开口道:“他既是天衡弟子,坐这位置没错。”
钟清一听这话立刻看向叶夔,叶夔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钟清只觉得邪火蹭蹭地往上窜,“二师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这是头一回见你替人出头啊!”
叶夔倒是已经猜到了一些钟清为什么如此针对自己,并没有接话。
钟清道:“师弟,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不能乱管,这就跟有些东西不能乱碰是一样的道理,你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你就去招,等到后悔就晚了。”
妙妙真人用眼神示意叶夔不要再说话,叶夔于是索性作罢。
钟清又看向云玦,冷声道:“怎么,你还有话要说?”他忽然笑了声靠在椅子上道:“你要承认你是天衡弟子,就凭你刚刚顶撞我,按天衡的规矩以下犯上我能废你一只手,若是你硬气点说你不是天衡弟子,那我现在就逐你下山,你还有什么话你说吧?”
云玦盯着钟清,“这么些年以为你变了,没想到还是和当年一样自以为是,愚蠢恶毒。”他扫了眼在场所有的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