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么儿,我先把车开进来。”贺邵承笑了笑,低下头先在那张白净秀气的面孔上啄了啄,“在做饭?围裙都没脱。”
“嗯,刚好全都盛出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到晚上八九点……”他一见到这个人,嘴里就忍不住地叨叨了起来,似乎要把这三天没说够的话都一并说够才行似的。
贺邵承便又亲了亲他的鼻尖,“出发早,回来的就早了。”
尽管很想抱住对方,告诉他自己都去干了什么,但毕竟一辆车子还停在外面,两个人只能简单地先说了几句。贺邵承回了车上,将汽车停到了自家院子里。他从后备箱里拎出自己的行礼,而洋房的大门已经被陆云泽关上了。
“你肯定没吃饭对吧?刚刚好,我烧了一份红烧鱼块,还有一点青椒炒肉丝鸡蛋……”
“青椒炒肉丝鸡蛋?”贺邵承按下了后备箱,又将车子锁上,拖着行李箱一起进屋,“这是什么烧法?”
“嗯?反正味道又不冲,我就放在一块儿烧了。主要是家里的里脊肉就那么一小块了,太少了一点……”
身边有了这个人的陪伴,陆云泽始终都露着那两个酒窝,“快点快点,你身上衣服都有些灰了。我去给你盛饭,你把衬衫脱了,换一件衣服。”
贺邵承笑了一声,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一个人在外面,虽然也品尝了一下武汉的热干面,但毕竟是他自己出门,他对这些美食也没有多少热情,这几天用餐都十分随意。但此刻,桌上已经整齐地放好了五菜一汤,陆云泽还穿着围裙,继续去厨房里给彼此拿碗筷。
贺邵承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上楼换了一套居家的衣服。
陆云泽已经把晚餐的所有用具都准备好了,米饭也是彼此满满的一大碗。他笑眯眯地坐在那里,贺邵承也不禁跟着扬起了唇角,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他也没有着急去做任何亲密的事情,只是先和么儿一起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接着再一起去楼上洗澡,收拾东西。陆云泽在浴室里淋浴的时候,他才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把那些药材,药膏和玉势暂时收在了卧室平时并不会打开的一个柜子里。
至于那一盒戒指,贺邵承则是拿在手中,抿着唇一脸严肃地盯着。
说起来,到下个月二十六号,就是陆云泽过生日的日子。选择那一天当然很不错,但他们现在期末考试结束的都早,万一么儿打算回平县和姥爷一起过生日,那就肯定不合适去做什么了。
一切准备都已经做好,贺邵承还以为自己是有耐性的,结果此刻却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发现自己一天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男人的呼吸都顿了顿,接着才重新拉开了衣柜,拿了一套最正式的西装出来。
他已经冲过澡,此时身上十分干净。头发则因为是寸头,稍微擦擦就干了,也没什么湿漉的地方。卧室里开着空调,他也不嫌热,直接将西装外套都穿上了,整个人正式至极。脚上当然也不可能再穿着拖鞋,而是套上了一双锃亮的牛皮鞋,脚后甚至还有一点点跟。
贺邵承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口时,甚至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自己冷静了一点,接着又从衣柜里拿出么儿买给自己的一条领带,打了个最正式的结。他也不需要化妆,光是这样,整个人便已经英俊到了让人无法错开目光的地步。
他……决定了。
他现在就要把戒指给出去。
他现在就要求婚。
陆云泽一个人在浴室里,才刚刚冲完一把热水澡,舒舒服服地揉搓着头发从淋浴间里走出来。
身上的水珠子有点多,偏偏他还偷懒,就只是随意地擦拭了两把,接着就把当睡衣穿的那件体恤套上了。白色的体恤上还印了个粉色的水蜜桃,是他有次在百货大楼里顺手买来的,面料特别舒适。然而白色的体恤一沾水,很快就潮湿了一点,看上去也就没那么整洁体面了。陆云泽也不在意,对着镜子又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贺邵承已经刷过牙了……”看到对方的牙刷上湿漉漉的,他就笑了一声。
彼此之间如今多了个亲昵的方式,因此连刷牙都让他不禁浮想联翩。陆云泽一边给自己挤牙膏,一边心想着今晚可以多顺着对方一点,大不了多吃几口蘑菇。他咕噜咕噜地在那里刷牙,将每一粒牙齿都仔细带到,确保绝不会出现龋齿之后才吐出了嘴里的牙膏泡沫。水槽里冲洗干净,他又去接了一点水,拿过毛巾给自己好好地擦了一把脸。
嗯,干净了。
他穿着体恤和短睡裤,脑袋上还顶着一条毛巾,就这样走出了浴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