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来到城门口,那边已经有专人看守,凡事进出者,都要认真排查。
萧满叹了口气,正在脑海里编织谎言时,静秘已镇定自若的走到她前方,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递给守城的将领。
花灯街的热闹并没有延续过来,此处偏静,光线昏暗,萧满也看不清他们交谈时的表情,只听静秘自我介绍是勾越森熙公主家的次子。
嚯!也就是贾怀仁的外甥呗!
萧满刚把这段关系理清楚,就见静秘转身,指着她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有些贪玩,在贵地逗留了几日,今日随我一同回家为母做寿。”
萧满:……
守城将领看向萧满,意味深长的笑道,“姑娘看着可比你年长,你掌控得了吗?”
静秘脸色泛红,羞涩一笑,“相比掌控,我其实……更喜欢被掌控!”
城门口顿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萧满像个傻子般站在哪里,面无表情,直愣愣地看向城外。
就在刚才,她好像看到一袭白衣慢悠悠的从静秘身侧走过去来。那纤瘦高挑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二人顺利出了百河镇的城门。
静家的马车护卫军早已等候在城外, 场面算不上气派宏大,但这静秘能轻而易举的把她带出城, 实力已经不容小嘘。
萧满牵着她偷来的骡子,扫视四周,到处寻找先他们一步出了城门的白色身影,神色焦急。
“怎么了?”静秘走过来,关切的询问。
“方才好像看了个专门骗小姑娘的死变态……”
可周围黑漆漆的,别说白色身影了,就连其他身影也没几个, 萧满收回视线, 怅然若失的往骡背上爬。
静秘一把拉住她,“那边有马车,你还骑什么骡子?”
萧满煞有介事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是个好孩子, 千万别跟你那个死人舅舅学,有未婚妻就别到处撩拨别的女人,小心挨打!”
静秘:……
这骡子是农家用来背粮食的, 也没有蹬脚,萧满搂着骡脖子,撅腚扒拉了半天都没爬上去,边上的护卫见了都忍不住发笑。
这哪捡来的活宝,应该是带回去逗大小姐开心的吧。
静秘瞪了幸灾乐祸的下人一眼,自己用肩膀顶住萧满的胯骨, 把她顶上了骡背,双手全程背后,是个君子无疑。
等把萧满顶了上去,他也累出了一头汗, 气喘吁吁道,“等你骑骡子骑累了,我们再改乘马车。”
萧满点点头,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冲孩子发牢骚的行为简直太low了。
仔细想想,静秘这孩子真不错,讲文明懂礼貌,待人大方温和,比大部门成年男性做的都要好。
贾怀仁脚踏两只船,是他自己人品有问题,跟他外甥又没关系,萧满敛起所有负面情绪,缓声道,“喂,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我家。那边很安全,也方便你教我医术。”静秘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冲护卫军首领招了招手。
护卫军首领立马牵了匹马过来,静秘翻身而上,与萧满并驾齐驱,一同往白桦林的方向走去。
城墙某处逼仄的角落里,有白影轻轻闪动,一双深色的眸子正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委屈与无奈。
早知道就把那静秘收拾一顿了,平时处处与他做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都把他夫人‘诱骗’走了,真是个坑舅的玩意儿。
贾怀仁与静秘的姐姐静和确有婚约在身,但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早就废弃不作数了。
谁曾想静和一直守着这份婚约,不肯另嫁。
贾怀仁也曾明言,静和是他外甥女,亲外甥女,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真做不出这种有违伦理的事!
但怎么也没想到,自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竟在小丫头那边掀起了轩然大波,气的她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跟人跑路了。
好生气,又好高兴!
下丫头听信别人一面之词,也不来当面与他对峙,能不生气嘛!日后若有人要蓄意挑拨二人关系,岂不是三言两语,傻丫头就跟只炸毛狗似的,怀着颗愤懑的心离家出处。
可转念一想,小丫头之所以会被旁人轻易煽动,说明她十分在意自己,却又是件让人十分愉悦的事。
但骂他是个变态就过分了!臭丫头自己也不想想,不是变态的话,谁能接受她那些匪夷所思的要求—
不让纳妾!
动不动就爱使点小暴力!
最过分的是,还有个让人头疼不已的弟弟!
也就是他这样的变态才能够坦然接受,只要她高兴,他甚至连老腰都不可以不要。换作其他男子,怕早在骗到她身子的那一刻就溜之大吉了!
“这么好的变态哪里找,一点都不知道珍惜。”看着远处的一行人慢慢没入黑暗,贾怀仁气哼哼地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