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怀仁没想到他会如此发问,愣了一下,然后沉声道,“顺其自然!”
“让我姐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到第二个就变成顺其自然了?”
萧武认为他是在故意推脱找借口,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太监见状,连忙上去劝解,“萧公子,你误会王了。我们王每晚都很努力,奈何王后娘娘的肚子一直都没反应!”
“几个意思?怪我长姐肚皮不争气?”萧武一把搡开太监,直接将贾怀仁扑倒在地,骑坐在他身上。
贾怀仁也不反抗,老老实实的躺着,“太医说了,王后娘娘若一直不肯给满西断奶,身体很难恢复到正常状态,短时间内也很难怀上第二胎。”
萧武愣了一下,将信将疑道,“当真?”
贾怀仁斩钉截铁,“当真!”
“敢骗我,削死你!”
萧武丢下这句话后,就去找长姐萧满了,半路上也突然明白长姐为何要给孩子取‘萧司拟’这个名字了!
原来是‘削死你’!
呵呵,好名字!自打中秋晚宴过后, 一向貌合神离的萧武与贾怀仁突然默契十足起来。
二人轮流守在萧满身边,时刻监视着她, 坚决不让她给孩子喂奶。
眼看着孩子犯起奶瘾哭的嗷嗷叫,萧武非但不像以往那般心疼大外甥,还狠心让小丁把孩子抱到奶妈那边去。
贾怀仁就更过分了,晚上都不允许孩子睡在他们寝殿了。
萧满心疼孩子,舍不得孩子,但一想到孩子的未来,只能强忍着泪水, 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该吃吃, 该喝喝,时刻准备怀二胎,可直线却总不知觉定格在孩子曾调皮的地上, 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泪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明明早已做足的心理准备,但只过去两天,她的心理防线就崩塌了。
次日傍晚, 萧满一改以往爽朗的性子,像咸鱼一样躺在院子里发呆,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时不时地还要叹口气,像个焉头耷脑随时都会枯萎的娇花。
“小丁,你去把满西抱回来我看看。”
目及之处皆是孩子的影子, 萧满鼻子酸酸的,实在受不了骨肉分离之苦。
萧武正坐在一边的石凳上嗑瓜子喝茶,闻言立马警惕起来,“司拟在奶妈那儿挺好, 你就别瞎操心了。”
萧满在躺椅上翻了个身,不愿搭理他!
舅舅就是舅舅,不论之前有多疼爱孩子,一到利益相关的时刻,那真是翻脸无情,根本不能跟孩儿他亲爹比。
亲爹虽然不给她喂奶,但等孩子睡着后,总让人抱过来,给萧满瞧瞧,以缓解她的焦虑情绪。
所以萧满也没觉得昨日过的有多煎熬!
可今日,亲爹公务繁忙,由突然失去人性的舅舅守着,导致萧满至今一眼都没看到孩子,这都快抑郁了。
“其实当太子也没什么好吧?”萧满望着不远处迎风飘摇的小花,目光渐渐蒙上一层水雾,有恍如隔世之感。
曾今看了那么多的权谋小书、电视剧,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也成了剧中人。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事,她却感觉不到任何陌生,仿佛自己天生属于这里。
这种感觉让萧满感到十分恐惧,她怕有一天自己会认为这里是现实,而书外只是白梦一场。
“当初萧意也是太子,我们的日子何曾好过过!”
回想起原著对萧氏三姐弟儿时生活的描述,萧满眼前一亮,如梦初醒。
原来生存的环境变了,人的价值观也会跟着一起变,一个读过大学、创过业的现代女子到了这吃人的封建王朝后,竟也本能地学会了附庸男子的那一套。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的母后去的早,没人庇护我们。”萧武嗑瓜子的动作顿了顿,而后继续。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风吹桂香,有一个身影由远及近,慢慢地走过来。
“所以啊,光让司拟坐上太子之位有个屁用,还不得我来保他。”
“你是他母亲,理应护佑他长大成人!”
“作为母亲,我更新希望我的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而不是自小就活在尔虞我诈之中的薄凉里。”
萧武急的扔掉手里的瓜子,‘噌’的站起来,“长姐,你什么意思?放弃司拟?让他一生只做个处处低人一头的王爷?”
“当个闲散王爷有什么不好,不为钱愁,每天吃吃喝喝,爱干嘛就干嘛,多幸福啊。”萧满一只手轻轻拍打在身侧,轻盈轻松,想突然想通了什么。
“穷酸小国,连皇后过的都不如咱大萧官员家的小妾,哪来的闲钱供你儿子吃喝玩乐。”萧武一甩衣袖,情绪激动,生怕萧满就此作出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