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先是一慌,而后怒火冲天:“好啊,你们是不是觉得有了齐廷业这个靠山,就能无法无天了。”
“你们想送我去坐牢?那我就先打死你们。”
徐阳德一点都不怕,因为这年头父教子,夫教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失手把妻儿都打死了,官府也不会管,顶多就是赔点钱给妻子的娘家,否则古代的杀妻杀子文化是怎么来的。
就以刘备为例,他被吕布打败之后,便想去投靠曹操,结果半途中钱粮消耗殆尽,只好去猎户刘安家求食,然而刘安家也早已断炊,搜寻野物无果之后,他便将妻子杀了谎称是狼肉煮给了刘备吃,后来曹操知道了,夸刘安忠义,命手下赏赐刘安黄金百两,让他另娶贤妻。
且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但既然能流传下来,为人歌颂,就足以证明这个年代的夫权和父权是何等的□□。
说着,徐阳德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堆柴火上,他快步向前,捡起了一根最粗的柴火,狠狠向徐母砸去。
还是厨娘最先反应过来,她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冲了上去,想要拦住徐阳德,但她哪是徐阳德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徐阳德只是用力一挥,她就直接向后摔在了地上。
徐母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晚了,因为徐阳德已经冲到了他身前。
“娘。”
徐初之面上一白,下意识的直接扑向徐母,而后往她身前一挡。
眼看着徐阳德手中的木柴就要落到徐初之身上,好在电光石火间,孟则知及时赶到。
他伸手便要夺下徐阳德手中的木柴,却在目光触及到徐初之苍白的脸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直接把把徐初之往怀里一拉,然后直接将胳膊横在了身前。
下一秒。
砰!
徐阳德手中的木棍狠狠地砸在了孟则知的手臂上。
空气安静了一瞬。
直到厨娘失声大喊了一声:“大人。”
徐初之这才回过神来,他趴在孟则知怀里,两手紧紧地抓着孟则知的衣服。
恍惚间,他抬起头,正对上孟则知痛到绷紧的脸,心跳忽然一滞。
事实上。
孟则知不由地绷紧了脸。
因为问题很严重,原本为了他和徐初之的性|福生活着想,他这段时间磕了很多药,以至于身体的体质直线上升,所以他就怕徐初之转头就发现那么大的一根木柴砸在他手臂上,他其实一点事都没有。好在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是厨娘。
“大人,”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大人,你没事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徐阳德第二个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打的居然是齐廷业,顿时就怕了,试问谁不知道,民打官,如子杀父,是大逆不道,轻则流放,重则是要杀头的。
哐当一声,他手中打折的木柴掉在了地上。
惊慌之下,他转身向外逃去。
跟随孟则知回来的仆从车夫也纷纷反应过来,他们当即分成两拨,一拨冲向了隔壁的谭家,另一拨则是追着徐阳德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谭家的老府医就被仆从们架了过来,随后孟则知的房间门就关上了,赶了过来。
看着眼前喧闹的场面,徐初之站在院子里,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原本那一棍是正对着他的头打过来的,如果不是孟则知帮他挡了那一下,他只怕是要命丧当场了。
一时间,无数情绪涌上徐初之的心头,有震撼,不可置信,茫然,以及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然后他才想起来,孟则知似乎是受伤了。
徐初之面上一白。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老府医走了出来。
谭父当即迎上去问道:“大人如何了?”
老府医捂着嘴轻咳了一声:“怕是伤到了骨头,虽然有我祖传的骨伤药贴着,但后续保养但凡有一点差池,都有可能落下残疾。”
听见这话,徐初之的心瞬间就揪紧了。
谭父当即敲门而入:“大人……”
半刻钟后,谭家人便回去了。
惊惶不已的徐母当即便拉着徐初之走了进去,然后直接给孟则知跪了下来。
“大人,都是我们母子俩连累了你。”
孟则知虚弱道:“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然后他连忙吩咐仆从把他们扶起来。
徐初之这才看到孟则知现在的样子。
他躺在床上,脸色略有些苍白,右手已经绑上了柳枝骨和木板,看起来格外臃肿。
一旁的徐母自是感激不已,甚至忍不住落下泪来:“大人的恩情,便是我们母子俩来世给您做牛做马也难以偿还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