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田桑桑明明是很明媚的笑容,可他瘆得慌!他是真的没有大姨妈,他,妈妈没有姐妹。
……
赵纯站在邮政门口等江景怀,可不知怎么的,今天的行人很怪异,尤其是他们的眼神,那个叫欲说还休啊!
日哦!看你奶奶哦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小爷我是让你们随随便便看的!啊!?
那两个正在偷笑的邮政小伙,瞥见他不善的目光,立刻憋住笑。不是他们想笑,但他们真的忍不住。
“赵纯。”直到听到一声低沉熟悉的声音,一包东西扔到了他的胸膛前,赵纯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沉甸甸的,钱啊。
“才多久不见,你怎么……”江景怀俊眉一挑:“怎么一副…小可怜样?”气质羸弱,脸颊苍白,眼神恍惚,这可不像以前的赵纯,似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样。
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赵纯快要呕出血了。“哥们,饶过我吧。”
“什么时候回去?”江景怀淡淡问。目光所及,是陌生又熟悉的场景。一段一段尘封的记忆充斥入他的脑海,他的神情陡然严肃难测。
“再等等吧。收留我的人挺好的,她啊,你别看她是不咋地,但是……”赵纯停住嘴巴,忽然不想在江景怀面前说这话。他怕江景怀又说出毫不留情抨击的话。是了,当初他自己不也是百般嫌弃,现在却有点明珠掩尘的想法。
“我问你。”江景怀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沉声:“底下几个村,你在哪个村住着?”
赵纯想了想,“田家村,怎么了?”
“村里有没有一户姓田的人家?”江景怀快速抽了几口烟。
“村里大部分都是姓田的,景怀,你看你这问的。”赵纯看他有点不对劲,瞳孔一缩,惊讶问:“不是吧,你难道认识里边的人?”…
095 红了眼圈,换了裤子
“随便问问。”江景怀把烟扔掉,用鞋尖轻捻,惆怅的眸光微眯:“当年总归是她的错,虽然她救了我一命,但我也用自尊还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吐了句脏话。
这些年,这件事跟噩梦一样,在梦中缠绕着他。他是最不能忍受被人压迫的,所以当年到一半的时候,他也是化被动为主动了。可是第一次交待到一个那样的女人身上,每每都让他有一种屈辱感。如果可以,这辈子都不要再让他看到她,不然他会忍不住一枪崩了她的!
赵纯可是很少见到江景怀这种颓然的忧郁模样,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和文秀,发生什么情况了?”
“我明天要回一趟京城。”江景怀不置可否,眼眸蓦地暗沉,“你再不长点心,迟早把自己玩死。”能把腿给折腾掉,下回要断胳膊?
贾文秀是烈士遗孤,她的父亲是江景怀爷爷的手下,当年她父亲牺牲后,江老便把她接到了家里,江父江母对她很好,因为那时他们的女儿没了,家里只剩江景怀一个男孩子,他们都把她当亲女儿疼。给她吃好,喝好,学习舞蹈,接受最好的教育,在她身上投入的精力比亲儿子还多。可这个亲女儿做了什么好事?居然跑到上级那里举报,说当年他爸是因为江老泄露军情,才被敌军抓住牺牲的。江母伤心欲绝,大病了一场,江家都要接受审查,所以江景怀明天才要回京城。
“不是真出情况了吧。”赵纯不明所以:“文秀是活泼娇纵了一点,但人是女孩子,你也不能冲人家发脾气吧?”
去她的文秀!
江景怀似笑非笑,“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到军委那边举报了我爷爷,我爷爷心脏病复发,差点要死在手术台上。我们家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这只白眼狼隐藏得很深,这些年我们都没发现她的良苦用心。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家,她真以为许家能罩着她一辈子。”
他虽然是在笑,可那种漫不经心透露出来的狠厉让赵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怎么也想不到文秀那样一个俏丽甜美的姑娘,会这样做?这不是忘恩负义吗?“景怀,你爷爷会好的,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能扛的住,你快回去看看吧,把事情好好查清楚。”
“嗯。”
“那这钱……”赵纯懊恼,人家家里出了大情况,他还向人借钱,这真的是……早知道不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