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好坏哦。”孟书言翘了翘嘴角:“不过我喜欢妈妈。”
……
这天,隔壁的李小琴兴致冲冲地跑过来,找到田桑桑说道:“村长说了,明天城里的副书记要来咱们这儿,附近几个村庄的人都要凑在一起,到大堂里开啥会呢。我这里跟你说一声,明天咱两家一块去。”
大堂其实是以前的红卫兵大院,不过现在都过去了,那处地方也就空了。平常村里有什么重大的事件,都是在那里宣布的。
“明天,明天什么时候?”田桑桑问道。
在院子里手拿铅笔,教孟书言画画的赵纯突然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等通知吧。大概是明天下午,到时候咱看别人动身,也跟着动身便是了。”李小琴说完,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赵纯,年轻男人唇红齿白,墨发长眉,长得忒儿俊。她把田桑桑拉到一边,低声八卦道:“桑桑啊,那个小伙子怎么还不走?你是打算让人住到啥时候?你该不会真的是想给你家言言找个爸吧?”
田桑桑擦了把汗。还不待她开口,只听得李小琴继续道:“他是个啥意思?愿不愿意?听说他是城里人,你都打听清楚了没有,他家里是干啥的?条件可靠不?桑桑啊,咱们女人这一辈子,靠的还不是男人,这个机会你可得抓紧了。你看看你,给他治腿花了多少钱,那钱咱不是白花的。听姐的,抓牢了,千万别让他再像五年前的那个小伙似的,跑了,啥也没留下,多不值当啊!”
李小琴说着说着,叹气起来,“要我说,你前几天就不该给他治腿,腿要是治不好,他就永远也跑不了。”
“呃。”田桑桑惊吓地抚了抚心脏,自动离她一分米远,小琴姐,原来你才是最黑的那个呀。终于明白为毛后世那些被拐进山的人都很难再出去了,有一部原因是村里的人太饥渴。
“不是的,小琴姐,怎么你也听外头的人胡说,那都是子虚乌有。我是看他可怜才救他的,而且赵纯再过一些天养好腿就要回城了。”
“啥???”李小琴见她目光坦诚,也明白她没那个想法了。她笑了笑:“你就当我啥也没说。不过桑桑,你真的就让他这么走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你看他对你家言言多好啊。”
田桑桑顺着李小琴的目光看过去,不知道是孟书言画了什么,赵纯看着画笑了,还伸手揉了揉孟书言头上的小卷毛,两人都笑得眉眼弯弯。温暖的阳光倾泻而下,画面美好得堪比那啥。
赵纯,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来跟我抢儿子的。
不过,她儿子除了在她面前,很少有那样愉快的笑容。
田桑桑看向李小琴,“如果真成了父子反倒不美。”而且赵纯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还能照顾另外一个孩子?把他俩放在同一间屋子里,她要是不在家的话,保不齐他俩哪天就会饿死。…
104 旁敲侧击
李小琴可没她顾虑这么多,可惜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该拿的你还是要拿啊,他是个城里人,肯定比咱们村里的人富裕。千万不要手软,跟啥子过不去,咱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我去。小琴姐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田桑桑笑笑,转了个话题,“对了小琴姐,东圳那边可是有出路?很久没有田大哥的消息了。”
说起田义,李小琴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笑道:“前几天家里收到他的信,本来啊,义子和我弟还有我叔,他们是批发那啥牙膏、还有那啥洗头发的,拿去卖呢。就是这生意不太好,现在他们去了一家厂里炼铁,虽然辛苦了点,一个月工资也有六十。义子还说了,过年就回来,给我和狗剩带点外面的衣服。外面的衣服可漂亮了,都不像咱们这儿自己缝缝补补,是用机器做的。到时候我带来给你看看。”
“炼铁?”田桑桑疑惑:“什么铁?小琴姐你有问清楚吗?”
“唉…这我也不知道啊…来来回回一封信要好久呢。”李小琴不太在意地摆摆手,笑呵呵的:“只要知道是炼铁就好了…其他的知道的那么多也没用,我一妇道人家,也不太懂。”
李小琴是传统的圆脸,皮肤挺白的,人也挺高的,眼睛大大的很有神。田桑桑再一次觉得她没心没肺。那可是你男人啊,做什么都不问清楚的吗?要说她关心田义吧,也不见得;要说她不关心田义吧,其实也是关心的。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