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田桑桑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都有一个孩子了。她生孩子的时候,未成年吧?
她还这么年轻啊……
这里是街上,人来人往的。一个靓丽的年轻女人和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站在一起,两人穿着不俗,长相不俗,自然十分惹眼。
“那不是江上尉的爱人吗?”部队食堂里的采购阿姨好奇地问。
“是呢。”水莲回道,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相谈甚欢。这一刻,她无比幸运自己只不过是上个街,就遇到了采购阿姨,遇到采购阿姨也就算了,还看到了田桑桑和陌生男人。
**
“秋天得什么病好?”陆迟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
坐在前头的司机知道先生这是在问他,回道:“感冒、咳嗽、发烧、腹泻、心悸、头痛……”
“好了。”陆迟打开车门,眼里有微光划过。
“下一个。”
“关大夫。”
耳熟的声音,关鲲凌抬起清冷的眸子。“陆迟。”
“我来看病。”陆迟说道。
“悄悄哭的病?”关鲲凌淡然摇首:“这个我无能为力。男儿有泪不轻弹,心病还须心药医。”
陆迟微怔,但也不恼,“我头痛,给我开点药就好。”
“手伸过来。”
陆迟把手伸给她把脉,边看她边说,“有好段时间没见了吧?鲲凌啊,你穿白色的衣服真好看。”
246 你的丈夫出生入死
“不是拜你所赐?”关鲲凌道:“你穿什么衣服都令人想要作呕。”
“是吗。”陆迟满不在乎地凑近,低声问:“我的枪呢?”
“杀人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难怪。他们有去无回了。”陆迟漫不经心:“你这里的生意很好啊。鲲凌,我觉得你不适合这样抛头露面。他们很多人,都不是来找你看病的,他们是来看你的。你应该像一朵花,娇养在温室里。”
“我怎样,与你何干?”关鲲凌漠然地放开他的手,“你没病,下一位。”
“我有病。”陆迟坚持,不肯走。
关鲲凌扯过一张纸,拿起一边的钢笔。这是田桑桑给她的钢笔,她写惯了毛笔,初用很是别扭。
“你的药,拿走。”
陆迟看着那张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和她这清丽至极的长相一点也不一样,反倒是两个极端。
见他没有反应,关鲲凌明眸微怒:“还不快滚。”
陆迟依然不恼,轻笑道,“你的字跟你的脾气一样。”大概是知道不能再惹她了,关鲲凌发起脾气来可不管对方是谁,又不是没见识过。他默默地退到一旁,此起彼伏的声音瞬间将房子的一楼淹没。
“关大夫,你开的药真好用。我昨天吃了一副,今天嗓子立刻不痛了……”
“是啊,我一大把年纪了,脚疼。以前用老鼠屎搅碎了抹在脚上,都不见好。关大夫你不过是用针扎了几下,它就不疼了。”
“关大夫是个好人啊。看病还便宜。”
“关大夫,我腰痛……”
“关大夫,我咳嗽……”
陆迟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纸卷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里。欲走时,正好看见田桑桑在大堂里,手里拿着个竹筛,里头是晒干的野菊花。
要走的脚步就这么停住了。
她还真是不简单,每次都能给人惊喜和意外。当初在桑葚县见到她时,还是那么黑不溜秋肥肥胖胖的一个,现在漂亮的教人要大跌眼镜。没有哪个人能在短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偏偏是她。
江景怀还挺有福气的。
“江夫人。”陆迟慢慢地踱步进大堂。关鲲凌是在门边摆了张桌子椅子看诊,这个大堂便空着了。
听这语气,田桑桑都要以为自己是哪个大佬的女人了。
讶异地回眸,这真是个让人见都不想见的人。她淡淡一笑:“不敢当啊,陆少校还是把称呼改了吧,叫我田桑桑就好。”
陆迟点头,失笑:“我和景怀也算得上是发小了,按理说我也该叫你一声嫂子的。”
“还是不敢当啊。”田桑桑做出谦卑的姿态,“陆少校您的官还比景怀大呢,这声嫂子我受不起。”她转了个话题,“今天是什么风?竟把陆少校您这尊大佛吹到我这方小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