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立行似是一叹:“上个月军事演习,你的表现很出彩,我们决定给你升一级,这个通知很快就会下来,那时你便是少校军衔了。你考虑清楚了?”
“嗯。”
“你这样做,不止会失去这个晋升的机会,还会再被连降两级。最近有个调任,要派两名军官到边防驻地去,还缺一个,你是想让你的名字也在其中吗?”
“我愿意。”
“景怀啊。”陆立行看着他,目光很是复杂:“上次因为你家里的事,你失去了一次晋升的机会。现在你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实在不该感情用事。你当初不愿意靠家里,才留在这里。这其中,你付出的努力和艰辛我都知道,来之不易啊。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亲手将它们葬送?这可相当于你这些年军旅生涯一半的功绩。你甘心?”
军衔在军人的眼里,很是重要,全是用血汗换来的。一级一级,极为珍贵。那不止代表着梦想,还代表着信仰。不甘心,是真的。
此刻,江景怀那颗原本冷硬的心,真的是又软又涩,甚至于陆立行能看到他隐隐发红的眼眶。
江景怀想到今天儿子问他,“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他答应了他,会把她带回来的,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再说,他也不愿意让她在里边受苦。
军功可以再挣的,只要青山不老,何愁无处绿水不存?
“如果我连妻子都保护不了,这军衔又有什么意义?”江景怀目光沉静:“首长,请你批准我。”
“那你去吧。”陆立行挥了挥手,“可以带她回去了。”
“你出去吧,田桑桑。”有人对她道。
已经打算跟她们一直耗下去的田桑桑懵了,“你在开玩笑?”
“经过审查,你的作风没有问题。现在你出去吧,难道还想留在这里喝茶?”
喝茶?谁愿意!
331 是不是太宠你?
眸光微眯,这般简单就放她出来?难道有什么阴谋?她糊里糊涂地向前走,外头已是黄昏,日光昏沉。她忽然站直身体,就那么站在了原地。
江景怀沐浴在昏沉的夕阳光中,高大挺拔的身体闲闲地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嘴里叼着根烟,看起来……忒像个黑道大哥,痞里痞气的。
“走吧。”看到她出来,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又站定,伸手拿烟抖了抖,吐出一层缭绕的烟圈。
不知为何,这样的他,看起来有几分落寞呢。田桑桑跟上他,一时什么感受都有,总之很是辛酸。在里面受的委屈,很想找人说一说,可这个人绝对不该是江景怀。他不是个善于倾听的人。
“你做了什么吗?”
“嗯?”
她笃定地道:“你肯定做了什么,不然那些人绝对不会放我出来的。”
“你希望我做什么?”他看着他,冷冷的,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对哦,我自作多情了。”她失落地垂眸。
江景怀诧异地瞥了她一下。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总是有恃无恐。”他状似自言自语,又呵了声。那声音几天没听,更加低沉悦耳了。
是呀,你应该对我坏一点的。她在心里腹诽。打我,骂我……
“傻站着干什么?快回家吧。”
“哦。”
“真的,很饿。”他暗骂了句什么,又挑眉看她:“你的特长,你的价值。”
田桑桑抿嘴一笑,又觉得很气哦,抬眸发现江景怀直勾勾地看她,她瞪过去:“你看什么?”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随身木制小镜子,左照右照:“我变丑了吗?没有啊。尽管在里边,我还是都每天清洁的。”
“不是看那个,只是好像变瘦了。”摸上去手感应该也没以前好了。
田桑桑不爽地继续盯他,莫名其妙啊。什么变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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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孟书言童鞋很忧郁,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当个忧郁的小男孩。
那天,爸爸和妈妈吵完架后,妈妈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话说小童鞋,你妈妈那不是再也没回来,而是暂时没有回来。
亏得田桑桑没听到那句话,不然想拿根面条抽他,这小家伙,咋讲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