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讲话说开,他亦是没有什么可遮掩的。
唐棠承认得干脆,“是。”
“以当今那位多疑的性子,谢怀瑜权势越大,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所以,我必须要让自己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
成为帝王手中牵制住谢怀瑜的那股势力。
余琢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这么多年来,他是为了谁?
才努力往上爬,想要将谢怀瑜从首辅的位置拉下来,让他也悉数将未眠当年所受的苦尝一遍。
他曾以为,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余琢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无论你怎么说,谢怀瑜此人,我非除去不可。届时,希望未眠能够保持中立,否则,我绝不会手软。”“磨之”
余琢打开房门,大步地离去。
唐棠眉头微拧。
余琢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
谢瑾白自屋檐跃下。
谢瑾白之所以让军卒交那么一封信,便是为了将一直守在太傅府外的余琢引开。
他也预料到余琢不会那般轻易上当,所以故意交代童仆阿尧说的那一番话。
谢瑾白的计划里,余琢未曾在唐棠房中见到他,自会去别处搜寻,如此,他今晚的赴约,才不会被任何人所扰。
未曾想,却是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率军剿匪一事,谢瑾白自是记得。
也记得他当年在严虎寨救下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受伤严重,脸上,身上无一处完好,血肉模糊,根本辨认不出样貌。
严虎好慕男风,又有暴虐的癖好。
他将所有救出的少年统一安排坐马车下山,当时马车刚好再装不下那么多的少年,所以,他便让少年同他共乘一匹。
那个人,竟是棠儿?
谢瑾白后背倚着回廊上的圆柱。
自洪水里死里逃生,后又落入山匪之手。
明明一切不幸的根源都在他,却因为年幼的初遇,严虎寨那次顺手的搭救,便记了他这么多年。
“傻子。”
谢瑾白轻喃。
几不可闻的,满满都是心疼的两个字,被吹散在夜风里。
唐棠走至床畔,熄了灯。
拉下床幔。
黑暗当中,闻见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清冽淡香。
唐棠心尖一跳。
试探性地换出声,“谢怀瑜?”
没有回应。
“谢怀瑜,我知道是你,说话!”
那股清冽的沉木淡香,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明明人就在床上,却故意不回应他,还敛住了鼻息,叫他难以察觉他的方位。
简直就是无聊的恶作剧。
唐棠不悦地抿起唇,“谢怀瑜,这一点都不好玩,你”
唇上覆上一片温热,唐棠的唇边堵住。
一只手箍住他的腰身,他的身体被放倒在了床上。
不同于先前几次温柔的亲吻,这一次的亲吻要汹涌得多。
他的唇瓣被重重衔住,唇齿纠缠,这架势,像是奔涌的岩浆,要将他们两人一并融化,奔赴死亡一般。
这人到底犯的什么病?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眼下又一言不合地亲吻他,拿他当什么了?
唐棠动了怒。
“谢”
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入他的脖颈。
唐棠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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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番外十八
临近年关。
街上家家户户贴起了门神,对联,挂起了大红色的灯笼。
往年的这个时候,少傅府往来的车马能将门槛踩塌,也是阿尧最忙的时候。
忙得脚不沾地不说,就是梦里头,都还在对礼单,再根据官员的级别,一一回礼。
今年别说是登门的官员,便是送礼的仆役,都一个没有瞧见。
也是人之常情。
这可是帝王亲自下的旨意,未得圣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少傅府,又有哪个敢抗旨不尊?
季云卿一连数日,始终未曾等到谢瑾白派禁军传口信给他,更勿论服软。
兴许是这位年轻且自负的帝王终于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是示好也好,是恩威并施也罢,总之,在除夕这一日,帝王特赦,特赦谢瑾白在除夕这一日出府,同双亲共享天伦。
阿尧陪着谢瑾白回谢府。